三华家的娃过生日,祝福他: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君王与臣子之间的角力很少会赤膊上阵,双方都会慢慢的向对方施压,看谁最后撑不住。
而最常见的就是臣子慢慢的侵蚀君王的权利,并不断加强对朝政的掌控。
当然,若是遇到朱元璋这等帝王,角力输掉的一方最好做好全家死光光的准备。
而朱棣稍微好些,可也不会吝啬于流放之罚,让失败者去蛮荒之地为大明开拓。
“这是软刀子杀人。”
书院还没开学,解缙在家和黄钟下棋。一局罢,两人谈起了最近朝中的暗流,解缙了然的道:“权利是毒药,却让人不禁想沉迷于其中,罕有能拒绝这等诱惑的。”
黄钟给他倒了杯茶,说道:“虽然看不见,可这等看不见的侵蚀才让人无奈,无法抵御,最后不知不觉的大权就旁落了,只能垂拱而治。”
“可帝王不会坐视。”
解缙想起自己经历的两朝宦途,不禁唏嘘道:“太祖高皇帝和先帝都是雄主,所以镇得住那些臣子,这和武力有关。”
黄钟说道:“是,不过当今陛下却也不是任人摆布之辈,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来反击,我看够呛。”
那些文官用软刀子慢慢的磨皇帝,别人看不出来,解缙却从旁观者的角度洞若观火。
他冷笑道:“所以陛下先提振武勋的精神,可惜武勋却不争气,大抵是不愿意和文官发生激烈的冲突,可见文武分治是如何的艰难,非雄主不能掌控。”
两人相对无言,对朝政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些迷茫。
良久,黄钟说道:“如果殿下和伯爷在的话,应当会好许多。毕竟伯爷的名声能镇住人啊!”
“宽宏大量!”
解缙笑道:“是啊!可你得知道,德华是先帝留给太子用的,当今陛下大抵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一股脑儿就赶到了金陵去。”
“德华若是一直在朝中,那朝中就不得安宁,陛下大概也是想稳一稳啊!”
……
自从朱高炽被气病后,北平城中的气氛有些古怪,没有担忧,没有指责,有的只是……
“陛下给了衍圣公一品的金织衣。”
两个文官在酒楼中吃饭,笑吟吟的闲聊。
午饭在外面吃可以,但是吃完得赶紧回衙门,否则就等着被呵斥吧。
而且这两人居然在喝酒!
“依我看就该把衍圣公调为一品,甚至是超品!”
两人举杯喝了,然后说着各自的差事,都有些醺醺然。
“朝政已经平稳了,这就是乱而后治啊!”
“是有些大治的样子了,就这般下去,百年后我辈都该在史书留名,流芳千古。”
波澜不惊的朝政,这才是文官们希望看到的。
君王垂拱而治,臣子们按部就班,这就是大治。
“那人在金陵想必是徒劳唏嘘吧,哈哈哈!”
“那是,金陵虽然富庶,可远离了京城又有何用?”
……
今日朱高炽对衍圣公和儒家的肯定让外界颇受鼓舞,所以各家酒楼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于是无数诗词从各处散出来,酒肉的味道弥漫着,热火朝天。
只是这些欢喜却和守门的军士们无关,他们依旧要站在城门处,仔细盯着进出的人马。偶尔寒风来了,都缩着脖子躲在门洞里,等风过后,又搓着手走出来。
一个军士搓着耳朵上的冻疮,不耐烦的道:“大人,咱们该弄个火盆的。”
小旗官把双手交叉放在腋下取暖,吸着鼻涕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京城出入的官员有多少?要是被看到了,那就是罪责,所以都忍忍吧。”
这会儿人多,这个小旗部喝骂着,把那些进出的人驱赶着分开,然后有序通过。
一个老人被儿子扶着在人群中缓缓进去,感受着这热闹的气氛,不禁说道:“这就是洪熙年了,太平了,好啊!”
百姓对国事不关心,只要能吃饱有衣穿,没有外敌威胁,那么他们就认为这是太平盛世了。
人流在老人这里减速了,小旗官大怒,可等他挤进来看到是有老人后,就悻悻的道:“别挤啊!都小心些。”
“大人,来了骑兵!”
小旗官在人群中听不清马蹄声,就骂道:“太平盛世哪来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