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见尚可喜说的这么难听,面上挂不住了。
“咳咳,同朝为官平南王何必如此刻薄?说到底大伙儿都是皇上的奴才,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尚可喜大笑道:“本王本以为洪经略是个讲道理的,却不曾想只会和稀泥。既如此,本王也把话撂在这儿。要本王出兵可以,但本王不会和靖南王一齐作战!”
尚可喜这话便算是摆明了态度,休想让他和耿仲明合作。
二人若是各自为战,对于洪承畴的整体布置是极为不利的。
他能够调动的只有绿营兵和那一万八旗军。
一盘好棋就这么被打的稀烂,直是气煞人也。
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至少现在尚可喜还答应留在江西。若是他再激下去,难保尚可喜不会一怒之下率部离开。
若是尚可喜成了第二个吴三桂,那是洪承畴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是以他只能先顺着尚可喜,把这个重要助力稳住。
“好,本经略答应你,不会让平南王和靖南王一齐出战。”
洪承畴作出了退让,也希望尚可喜能够退一步。
“既如此,本王便听洪经略安排。不过还请洪经略将具体事宜交代给我的部将,本王会仔细琢磨的。”
尚可喜说罢竟是转身离开。
他身边的一名部将跨步上前道:“洪经略清讲吧。”
洪承畴被气得直跳脚,可能怎么办呢?
他若是压不住火气,这棋盘就彻底砸烂了。
思量再三,他只能忍气吞声的和这面部将交待。
回到府邸后,洪承畴气得摔了不少瓷器。
下人们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他们很少见得洪承畴如此气愤,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竟然能够把如此儒雅的老爷气成这样。
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屋触洪承畴的眉头。
洪承畴砸的累了尽兴了,这才气喘吁吁的躺倒在床上。
作茧自缚,这真是作茧自缚啊。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把尚可喜招惹到了江西,再想让尚可喜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算是看清楚了,尚可喜是不会那么干脆的走的,即便走也会让清廷给予他足够的封赏作为补偿。
至于耿继茂,此人更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躲藏在暗处,随时等着扑出来抢肉吃。
这两个藩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都不好算计。
即便是那个江西巡抚张朝璘,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明面上看着对洪承畴百依百顺,实则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此刻洪承畴十分怀念自己的爱徒赵良栋。
若是当初他离开贵州时把赵良栋带在身边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全得靠自己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