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对吴三桂置之不理,此獠真的不让人放心啊。
无奈之下朱由榔召见张煌言入宫问策。
他现在急需要一个人帮他分析一二。
却说张煌言接到圣旨之后匆忙赶入宫中,面见天子行礼之后恭敬双手束立在侧。
“张本兵,朕今日召见你是为了商议吴三桂之事。”
朱由榔也不遮掩,开门见山的说道:“西南的事情想必张本兵也听说了,这是晋王刚刚发来的奏报,你也看看吧。”
朱由榔微微示意,内侍便上前结果奏报然后走到张煌言身侧将其递了过去。
张煌言确实有所耳闻,但毕竟不如李定国第一手那么准确,他仔细的展开来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陛下,这吴三桂拿下贵州之后怕是还要有别的动作呢。”
“哦?张爱卿也觉得吴三桂野心不止于此?”
朱由榔捋着胡须说道。
“此人野心怕是在天下啊。”
张煌言感慨道:“人的野心是会膨胀的。当年在辽东时吴三桂想的只是混吃等死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可是从他打开山海关的大门放东虏入关的那一刻,他的野心怕是就开始膨胀了。”
张煌言略微顿了顿,继而接道:“以臣之预备见,恐怕那时候吴三桂想的是能够封王做个土皇帝。所以他才会那么玩命的替东虏效力。”
“但是事与愿违,云南的失败让其不得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吴三桂又岂是这种人?最终他和洪承畴分道扬镳,也靠着偷鸡拿下了云南。”
张煌言的分析很是透彻:“或许从那时起他的野心便又膨胀了。不然也不会攻取贵州。贵州的价值并不在于本身,而是可以更快的辐射到湖广等地。”
见张煌言分析的头头是道,朱由榔也来了兴致。
他沉声道:“所以张本兵也觉得吴三桂有谋取天下之意?”
张煌言点了点头:“所以此贼必早除,否则容易引成心腹大患。”
“朕也有此意。”
朱由榔起身背负双手在殿内踱起步来。
“只是攻打西南耗费巨大,怕是今年无法北伐了。”
没有人比朱由榔更清楚西南的地形易守难攻。
他在贵州云南加起来待了得有十年,这十年里辗转多地,那山路的艰险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陛下,北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臣以为还是先清理完后方再进攻比较稳妥。”
一直以来朱由榔都认为张煌言是一个十分激进的人。
但那是因为张煌言当时的形势由不得他稳着来。
作为劣势的一方只有不断的去搏,不断的去赌才能赌出一些机会来。
如果一味循规蹈矩的来,很可能被人滚雪球把优势越滚越大。
而一旦优势的是自己,张煌言的策略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的出来张煌言是想要求稳的。
只要解决了吴三桂这个不稳定因素,那么大明北伐之路将十分畅通,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为此便是将北伐时间往后推一推也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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