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朱由榔慨然长叹一声,心中直是五味杂陈。
要真是如李定国所言,白文选确实有和他反目的理由和动机。
但白文选如此下作侮人谋反,也太混账了吧?
李定国毕竟有恩于他,就这么恩将仇报实在是无耻至极。
当然朱由榔也不可能因为李定国的一面之词就定白文选的罪。
一切还得走流程,让锦衣卫仔细审理才是。
当然他这次接见李定国,由其陈情还是很有意义的。
至少朱由榔心里有个数。
“好了朕都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朱由榔摆了摆手道:“朕会还你清白的。”
…
…
听闻李定国已经入宫面圣,白文选直是如坐针毡。
他十分清楚自己是诬告,那么一旦李定国见到皇帝,谎言自然会被戳穿。
诬告在大明律里可是重罪,一旦坐实白文选非但可能会王爵不保,连性命都是堪忧的。
而且李定国对皇帝有拥护救驾之恩,皇帝念着旧情心软是很正常的事。
一旦皇帝心软仔细追查下去,此事就很可能败露。
白文选现在越想越后怕,他当时是怎么失了心智才会想到去构陷李定国的。
但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了。
锦衣卫被天子一番责斥后也是有了危机感。
王贺年将锦衣卫衙门里的差人几乎调了一个遍,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巩昌王的活动范围覆盖,但又不挑明了抓人,只在暗中观察。
皇帝陛下的话再明白不过,如果晋王是清白的,一定要还晋王一个清白。
其实这已经是在暗示王贺年如何做了。
换言之,陛下压根就没有信过李定国会谋反。
既然如此,王贺年只要顺着陛下的意思去做就是了。
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探听消息。
白文选初到京师,一切都很生疏,王贺年即便拍了兵丁暗中围在他周围,他也完全没用察觉。
白文选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一切尽在锦衣卫的掌握之中。
不出几日,王贺年便将一份奏报写好,送到了天子面前。
朱由榔看着这份很有分量的奏报,却是迟迟没有打开。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打开,就没有回头路了。
再怎么说白文选也是北伐的功臣之一,但他却因为私人恩怨构陷了李定国,这是朱由榔不能允许的。
哎,朱由榔叹了一声,最终还是打开了奏报。
王贺年就侍候在一旁,保证皇帝陛下问起什么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这些事情都属实吗?”
良久,朱由榔终于沉声发问道。
“回禀皇帝陛下,一切皆属实。”
“好吧。”
朱由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想到白文选真的做的出这种事。证据确凿,拿人吧。”
朱由榔虽然有些不忍,但这种歪风邪气是绝对不能助长的。不然若是人人效仿,大明朝堂还不得被弄得乌烟瘴气?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遵旨!”
王贺年抱拳领命道。
听到这句话,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白文选刚刚午睡醒就见管家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面前。
“什么事这么慌张,成何体统?”
“启禀王爷,大事不好了。是锦衣卫,锦衣卫把咱府邸给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