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远微微一笑,点头:“还好,还算有点良心。算我没白疼你。知道从我这个角度想事情了。”
“可我总觉得,你该和我说的。”
她还是小小咕哝了一句。
“可和你说了能改变什么?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头人能管吗?你也说过的,婆媳关系,从来是最难处的。
“你想想吧,韩彤家境不好,毕妈妈呢,是出了名的强势的人,别人不管,由南星在其中调和调和,或可相安无事。你一个娘家表姐参和进去之后,你说,毕妈妈会怎么想她儿媳妇……那是怎样的人,这两天,你应该是有所了解了的,特别不好应付的,软不行,硬不行,那脾气,跟咱妈差远了……”
靳恒远说的语重心肠,语气甚是无奈。
苏锦听了为之长叹:“我真没见过比她还封建迷信的女人过……这也太食古不化了……这样的事,居然发生在繁华的大上海……”
靳恒远顿时沉默了,默默吃了两口,想到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心,是何等的沉重,一下没了胃口,擦着嘴说:
“世界之大,荒唐怪诞的事,每天都有在发生。只是我们平常接触不到而已。”
是啊!
她也为之叹息。
这种事,真在网上看到了,感慨几句,隔天也就忘了;可真遇上了,那感觉,也实在是太沉重了。
清晨,在俩夫妻的浅谈中开始,却终于一个电话的打入。
在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暮白打来的:
“韩彤醒了。情况不太妙。你们最好过来一趟……”
接到电话的苏锦,脸孔一下大变,马上怀着满心的忐忑和靳恒远去了医院。
才进门,就听得一阵尖叫声从里头传出来: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们不能抢走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把它拿走了呢?”
“南星,南星,别离开我和宝宝,别离开我和宝宝……他们要抢我们宝宝的……你不能离开我,你说过的,你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说过,你要疼我一辈子的……”
“对了对了,我还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的,一个不够,肯定不够……你不记得了吗?”
“你……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为什么抱着我?我在这里干什么?哦,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子骞生病了,我在医院陪他……可是,子骞呢……你们谁见到过子骞了……我去找南星……不对,不对,我要去找子骞……”
“谁说我命硬了?我命不硬的……我和和子骞偷偷算过命的,我们是绝配……我们可配了……谁说我克夫,谁说我克夫……胡说胡说,全都是胡说……你们不相信吗?”
“好,那我去找子骞来作证。我们算过命的……妈,我不克夫的,我以前算过命,南星肯定不是我克死的……我去找子骞来……”
病房内,韩彤就像在唱戏似的叫着,喊着,抱着枕头叫宝宝,抱着这人叫南星,抱着那人叫子骞,最后,赤着脚冲了出来,看到苏锦时,眼神一亮,叫了起来:
“姐,我们去找子骞,我们去找子骞,我要向南星妈妈证明,我没撒谎……”
叫完之后,又露出了满脸困惑,放开了苏锦,敲着头又嚷了起来:
“不对啊,不对啊……南星是谁?我为什么要向他妈妈证明,我要证明什么?”
“姐,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我怎么在医院啊?子骞呢……”
那副模样,看得苏锦那是一阵一阵的心寒,脑海顿时浮现了第二张照片:韩彤像疯人院里的疯子一样,在那里尖叫,发癫……神志不清的大喊着完全没有逻辑的话……
应验了!
竟真的应验了!
她看在眼,浑身俱寒。
后来,韩彤被打了镇定剂,睡了过去。
医生说:“病人受了强烈的刺激,脑神经有受到挫伤,看样子已经部分丧失了逻辑思维能力。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她可能就这样一副状况了。不去刺激她还好,一旦受了刺激,可能连你们这些亲人都会认不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苏锦捂着嘴,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老天太残忍了!
老天太残忍了!
它怎么可以在夺走韩彤一个正常家庭之后,再夺走她健康的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