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必祖摸了摸肚子,就忙倒退着离开了福王府正殿。
而福王则在留必祖离开后,则又直接把面前的一大瓷瓶推翻在地,且大吼了起来:“混蛋!混蛋!凭什么拿走本王的产业!凭什么是本王离开京城,来这洛阳城当什么狗屁王爷!凭什么就因为他朱常洛生在老子前面,哪怕他不过是一卑贱宫娥所生之子,就可以做天下的主子,连带他的儿子现在都可以随便欺负本王!”
福王发泄了一通,直到把大堂内该砸的都砸了后,才稍微缓和一些,盯着一双红眼,看着殿外出神。
这时候,福王身边另一承奉官覃兆和匆忙跑了来:“殿下,门客叶初春有要事要见您。”
“宣!”
叶初春自叶向高落水后,就离开福建来到了洛阳,并托关系,拜在了福王身边当门客,主要负责替福王接触士林中人。
而福王也从叶初春这里得到了不少重要消息。
此时,福王见叶初春又要见他,也知道肯定是朝中有更加重要的事发生了,便也就忙让宣见叶初春。
叶初春一来到福王面前就立即故作焦急道:“殿下!此事十万火急,甚至可能已经发生。”
“何事?”
福王略感不妙地问道。
“据学生在东厂的眼线回密信说,皇上已经下旨要勒死贵妃娘娘,还有对国舅爷一家除妇幼流放外,所有人皆斩立决,这是要灭国舅爷满门啊!”
叶初春忙回道。
“什么?!”
福王听后当即震惊不已,直接大喊一声:“母妃!”
然后,福王因为过于激动而觉脑眼昏花起来,直接倒退了几步。
覃兆和忙扶住了他:“殿下!”
福王这才回过些神来,一时对着殿外跳着吼了起来:“朱由校!你如此狠毒,是真要逼本王反吗?”
……
“福王如果真被逼反最好,平定这种没什么根基的藩王本就不费什么吹灰之力,而且朝廷还能因此在这以后省下不少奉养之需,潞王等藩王也是一样,朕不怕他们反,就怕他们不反!如果他们忍辱负重,那朕反而找不到机会狠狠地收拾这些蛀虫一样的藩王!反而无法有足够的理由去对宗室进行改革,不然,大明照此下去,这些日益繁多的宗室迟早会拖垮朝廷之财政!”
朱由校在以替功臣勋贵家族清理门户为理由处决了南京一众勋贵后,便开始准备启程还京。
而在还京的前一晚,朱由校则因为和身边大臣提起如此强索藩王产业会不会惹得藩王谋反的事,而表明了自己对这些宗藩的态度,且表达了有意改革宗室制度的意愿。
“陛下圣明!宗藩岁禄之巨,早已不必国初,如今岁赋已难支应宗藩岁禄,何况整军备战乃至赈灾,而到神庙后期,福王就藩之后,朝廷就更加难堪其负,致使社稷大有因此崩坏之象,好在陛下治政有方,抄贪吏奸商之财与经营官办之产业而实国库,然宗藩岁禄依旧未加克制,甚至将来只要大明国祚延续,藩王就必然增加,而岁禄则依旧有增无减,故早晚又有朝廷赋税收入难抵宗藩岁禄之出的现象,比如,现在还有五殿下即将要就藩,将来陛下的几位皇嗣也要就藩,这些都需要天下给广袤之田、朝廷给丰厚岁禄以赡养,所以,宗藩之制改革的确是迫在眉睫!”
熊廷弼附和着说道。
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传旨!福王、潞王勾结勋贵,炒作粮价,罪不容恕,然考虑其为天潢贵胄,朕给其体面,不派官差锁拿,损其尊严,而汝等当在接旨后,与其府上长史官、世子,速速亲自来京禀罪,由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