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闻言一愣,待细细思忖后古怪说道:“固陵君熊吾?”
熊拓耸了耸肩,自斟自饮喝了一杯酒,啧啧赞叹道:“唔,你们魏国的酒水倒还不错。”
赵弘润没有理会熊拓对他们魏国酒水的评价,诧异地问道:“为何是固陵君熊吾?”
“还能为什么?不服气呗!”熊拓桀桀怪笑道。
要知道,固陵君熊吾着实可以被评价为前一阵子楚魏之役中最悲催的一位,明明为楚国攻下了不少魏国的地盘,可结果,却被暘城君熊拓给坑了,使得那位邑君的赫赫功勋泡汤,成为了熊拓与赵弘润谈条件的筹码。
望了一眼笑容古怪的熊拓,黄砷苦笑一声,对赵弘润解释道:“事实上,这次的主使是熊吾公子,而副使,最初仅黄某一人。熊拓公子之所以陪同,润公子想来不难猜测到原因。”
“你跟熊吾,有所冲突?”赵弘润诧异地望着熊拓。
只见熊拓又饮了一杯酒,淡淡说道:“拜你所赐,本公子的新军,完全不是熊吾麾下军队的对手。……不过,米已成炊,他就算再是不满。又能如何?父王只要楚魏言和,哪会去理睬那厮的种种抱怨?”
赵弘润隐约听出了一些深意,皱皱眉,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熊吾这回是来找茬的?”
熊拓闻言脸上付出几许阴冷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姬润,你替某杀了他,某保证我大楚绝不会因此怪罪魏国,如何?”
『这家伙……』
赵弘润深深望了一眼熊拓。还未开口,就听黄砷在旁急地满头冷汗,连忙说道:“润公子不可,虽说熊吾公子是纠缠不休,才迫使大王任命他为主使节,但……终归是主使节啊。”说着,他有些无奈地望了一眼熊拓。
似乎是注意到了黄砷的目光,熊拓撇撇嘴,淡淡说道:“开个玩笑罢了,黄砷公子莫要在意。……你以为对面这个姬润真会犯傻替本公子杀了那熊吾么?”
黄砷微叹了一口气。古怪说道:“话虽如此,可拓公子用激将法让熊吾公子留在雍丘,不也是想试试,上次导致我大楚使节遇害的那伙贼人,会不会再次动手杀了熊吾公子么?”
『嚯!这熊拓够狠呐……』
赵弘润望了一眼熊拓,只感觉自己眼皮直跳:有这么一位兄弟,相信那固陵君熊吾前世也不晓得造了什么孽。
“你以为那伙魏人犯傻么?”
眼瞅着黄砷古怪的眼神,熊拓撇撇嘴说道:“上次我大楚的使节在雍丘遇害,相信魏国的朝廷此刻必定会对雍丘一带严加防范,那伙魏人贼子有胆量再杀熊吾就怪了!”
“咳!”赵弘润咳嗽一声打断了熊拓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暘城君说话要慎重,上次杀害贵国使节的凶手,怎么可能会是我魏人?”
熊拓闻言撇撇嘴,浑不在意地说道:“得了吧!……上次的使节队伍。近两百人无一活口,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我楚人,要么是你魏人。可本公子并没有叫人那么做,如此,真相显而易见了。……不过。若是你们那伙魏人真有这个胆子,连熊吾都宰了,本公子倒是会好好感谢他们。”
此后,赵弘润与熊拓、黄砷二人又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其实这次的楚使队伍,仍然按照惯例停留在雍丘附近,等待着大魏朝廷派礼部官员前往迎接。
而熊拓与黄砷,则提早一步混入了大梁,或有可能是他们担心再次遭到同一伙人的袭击,也有可能,是熊拓为了与赵弘润谈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密之事。
这不,在送赵弘润出驿馆的时候,熊拓便低声向前者提出了曾经所提过的那件事。
“那件事……考虑得如何了?据本公子所知,你们魏国驻军六营,今年正巧要淘汰一批军备……”
“你消息挺灵通啊。”赵弘润古怪地望了眼熊拓,晒笑道:“想吃下?”
熊拓毫不隐藏此行的最大目的:“本公子如今缺的,就是大量的军备与粮草。……能想办法截下么?”
“那可是八万人的全副武装。”赵弘润皱了皱眉:“你要全吃下?就不怕吃撑?”
“哼!”熊拓轻哼一声,淡淡说道:“本公子顷刻间就能拉起一支十几万的军队,八万军备算什么?……至于报酬,我楚西的贵族虽然财势不如楚东,但至少也能使你满意!如何?”
赵弘润皱眉望了一眼熊拓,摇头说道:“别想了!那批军备,就算被淘汰,也是要交到地方卫戎军手中的。”
“你可是魏国的肃王啊……”
“少给本王来这套!……私下交易军备,而且还是驻军六营的军备,这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熊拓闻言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私下交易,在你魏国确是大罪,可若是……并不能算是私下交易呢?”
『……』
赵弘润隐约听出了些什么,皱眉望着熊拓。
“本公子等你回信。”
低声对赵弘润说了一句,熊拓便当即返回了驿馆。(未完待续。)<!-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