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悸动转瞬即逝。
徐楠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巴内斯身后的那个人影,对方的面孔隐藏在斗篷里,他什么也看不清。
“苏先生,这边请……”
因为流沙地二小姐没有爵位,本身又有性别认知障碍,称呼起来实在是别扭的很。
所以会有不太好相处的传言。
但巴内斯算是个人精了,待人接物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简直不像野火城的冰原人,倒像是东部王国的贵族。
徐楠点点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晚宴的大厅。
今天的晚宴当然不是为他单独准备的,而是塞巴隆家族每月例行的族内聚会。
塞巴隆家族太过庞大,分支也多,参加这些聚会的都是年轻人,说是族内聚会,其实是相互寻找配偶的交际场所;他们秉承了冰原人的豪迈和直接,在这种场合,一般看上谁就会上去表白;更直接的是,表白成功后,大厅后面就有为年轻男女准备的空置房间……
正因为如此,塞巴隆家族的香火才会这么旺盛。
徐楠的到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有些人对他的态度很和善,应该是受到了巴内斯的授意;有些人则是冷漠和敌视,似乎是冰原人对东部王国的人天然的敌视;也有的态度暧昧。
这种社交场合,徐楠实在是应付的蛋疼,找了个借口说要上厕所就溜了。
只是很快的,他站在厕所面前,表情阴晴不定。
自己扮演的苏小姐,是女的,按理应该进女厕;但自己本身是个男的,进女厕不太好吧。
“对了,苏小姐认为自己是个男的,进男厕所,问题也不大!”
想到这里,徐楠欣然就往男厕所里迈步。
“苏先生请留步!”
突然间,那名名为马丁的侍者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里冒了出来。
“干嘛!”徐楠一脸不爽。
“咳咳,巴内斯少爷为您专门准备了客房,就在二楼。”
“那里,有专用的盥洗室……”
马丁咳嗽了一声,表情也有点蛋疼。
此时此刻应该有不少男性塞巴隆家族成员在男厕所,你一个女的闯进去……就很奇怪啊!
徐楠想了想,放弃“强闯男厕”的诡异行为,冷哼一声,便在马丁的带领下,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
巴内斯给徐楠准备的房间的确是贵客套房,位于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大大的阳台,刚好可以眺望野火城和整座庄园——可惜现在已经被冰雪覆盖。
房间里的壁炉早就点燃了,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柴火,给这深寒的北地带来了温馨的暖意。
这里的装饰和野火城的风格不太一样,倒是更接近流沙地的风格。
“这家伙,算是面面俱到了啊。”
徐楠心中感慨无比,他扪心自己,自己换到巴内斯的位置,未必能做到这么细。
此子必成大器!
就是不知道实力方面怎么样。
在盥洗室里解完手,徐楠一身轻松,准备到处走走,打听打听塞巴隆的内部情况。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巴内斯托着两倍红酒,出现在门口,显然是准备多时了。
“有事吗?”徐楠的态度不冷不热。
“当然有。”巴内斯温和一笑:
“而且是关于城主大人的事情。”
他在“城主大人”四个字上,咬的特别重。
徐楠沉默片刻,退回了房间。
……
失乐园,低阶术士交流版块。
在这里,如果肯花费一定恒金币,是可以单独建立一个私聊的小群的。
一个只有三个人的小群里,正在激烈地交流着——
【格林:我遇到徐楠大佬了!是真的!他的野火城,就是我们塞巴隆家族控制的那座野火城!】
【费德勒:你确定?你们那里不是说是穷乡僻壤吗?野火城的评分有那么高?】
【雷克塞:徐楠大佬的老师是罗芒先生,有名师指导,眼光肯定不一样;话说他是怎么当上野火城的城主的?】
【格林:他是流沙地的二小姐,拿到了蛮荒开拓令……总之,一言难尽!】
此言一出,费德勒和雷克塞两名术士顿时就懵逼了。
流沙地的二小姐?那徐楠大佬居然是个女的!?
这不科学啊!
来自失乐园的内部消息都认为,徐楠的性别是男性!
除非失乐园的消息有误,又或者……他在扮演女性?
总而言之,这个消息,让小群的三人组彻底兴奋了!
他们三个,都是在北地的罗恩术士,等级很低,彼此之间偶遇了之后,便决定组成相互帮助小组。后来这个小组改了名,但依然没有改变初衷,只是多了一项日常而已。
很快的,小群里的激烈讨论缓和下来。
三名罗恩术士,暗暗下了决定。
“野火城,我来了!”居住在三叉戟城的费德勒毅然开始收拾行囊。
“野火城,我来了!”居住在德鲁伊之家的雷克塞也开始收拾东西。
“徐楠大佬,我带着我老婆来了!”
城堡内,激动不已的格林拉着自己的妻子就去了。
小群里渐渐停止了消息的跃动,只剩下那个更改之后的群名——
【徐楠大佬北地粉丝团】
……
徐楠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狂热的粉丝盯上了。
房间里的篝火熊熊燃烧,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巴内斯颇为绅士地递上红酒,却被徐楠摆手拒绝;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拿着高脚杯来到了阳台附近,俯瞰野火城,悠然道:
“苏先生觉得,塞隆酒怎样?”
徐楠耸耸肩:“卖的便宜了,你们冰原人不会做生意,换我来,起码定价翻十倍!”
“好!”
巴内斯忽然大呼一声,露出欣喜之色:“只要您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从今往后,您就是野火城的城主!”
徐楠露出不解的神色。
“塞隆酒的定价以及销售策略,是我们先祖定下来的,代代相传,从未变更过。”
巴恩斯露出一丝伤感之色:“多么愚昧的盲从啊。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仍然是如此。”
“他知道南方的商人在偷偷笑我们的无知,但他依然顽固无比。”
“我知道,他在遵守先祖的训言。”
“可是先祖的话,就一定是对的么?以前,我也和父亲一样,对祖训言听计从,但后来,我梦到了一些东西,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