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本能，它们可以从哈尔的身上嗅到无比鲜美的活人的气息，那是让它们无比地渴求、甚至足以让它们疯狂到能无视哈尔身为三级九阶极境强者所散发的威压的恐怖威慑力程度的巨大诱惑。

哈尔并不是很在意这群普通亡灵，因为相对于他和对面的两个亡灵领主来说，周围的这群不自量力围上来的普通亡灵，真的就只是炮灰而已，而且还是无法破开他咒装灵机的装甲防御和灵力防护的那种蝼蚁级的炮灰，既无法真正带来威胁，挥挥手还能一下子扫清一大片。

相对于莉莉那边，有着巫妖王对普通的亡灵兵种进行法术强化从而大幅度提升亡灵兵种们的战斗力、甚至让普通亡灵兵种也能给顶尖强者带去一丝威胁的情况，哈尔这边的战场就轻松多了，毕竟巫妖王就只有一个。

原本，哈尔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这些炮灰级的亡灵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蝼蚁的身份，或者说，绝大多数的普通亡灵，智慧程度都不高，面对活人气息带来的诱惑力的时候，它们早已经被本能支配而陷入了狂乱状态，除非有更高阶亡灵的强制支配，否则根本不会克制自己，只会循着本能地袭击目标，哪怕那么做会给自己招来毁灭。

被灭了一批？没关系，亡灵大地里很快就又会孕育出新的一批亡灵，只要亡灵死域里的死亡之气没有耗尽，那么这些亡灵就源源不断，没有尽头。

跟哈尔过去历练时见到的亡灵不同，在这片亡灵死域里，亡灵们的孕育并不一定需要以尸骸作为复苏的媒介。

毕竟这里本来就是生者们的绝地，在没有外来者闯入的情况下，就仅存在着亡灵这唯一的物种类别。既然没有活人，又何来新的尸骸？

所以，亡灵死域里的绝大多数的亡灵，都是直接由亡灵死气混合亡灵死域里已有的各种物质，从而凝聚孕育而成的。

当然，被消灭的亡灵或者生者，如果能留下尸骸，那么这些尸骸同样可以作为新的亡灵的孕育材料，这种情况下就可以在孕育新亡灵时在一定程度上节省亡灵死气的消耗。甚至基于尸骸本身的品质，而让由此被孕育出来的亡灵变得更加强大。

巫妖王、幽魂女妖、死亡骑士和尸鬼龙等四位亡灵领主，便是以这种形式被亡灵死域孕育而成的。它们，都是以过去遥远时代的某位在万年前的大战中陨落的强者的尸骸为材料，被吸纳进虚灵遗境内后由这片亡灵死域重新孕育出来的。

通常来说，由强者的尸骸转化而来的亡灵，其实力应该会或多或少地比起生前要弱一些。

但像巫妖王这样的在万灵死域里诞生的高阶亡灵领主们，却并不符合这种规律了。

因为这里的每一尊高阶亡灵领主，都是以万年强前的那场大战中陨落的强者的尸骸为根基而被孕育，都可以说是经历了近乎万年的漫长岁月，受到了亡灵死域里的无尽死气的滋养强化，因此，它们甚至变得比自己生前的时候更为强大，才能达到了如今的三级九阶的实力层次。

也不知道为了制造这些高阶亡灵领主，虚灵遗境到底偷偷收藏了多少具在当年的那场大战中陨落的强者们的尸骸。

不过这样的强者尸骸总归是少数，所以这片亡灵死域里，还是以那些由亡灵死气混合物质孕育出来的普通炮灰级亡灵居多。

在跟尸鬼龙领主和死亡骑士领主交战的时候，这些炮灰级亡灵也悍不畏死朝着哈尔发起猛攻，而两位高阶亡灵领主对此也并不阻止，选择了放任。

甚至，尸鬼龙领主还用自身的龙吼之术、死亡骑士领主还用自身展开的死气领域，对这些普通的炮灰级亡灵们予以鼓舞、增幅，让它们的战斗力在原有基础上暴增了好几成，企图让它们给哈尔带去更大的麻烦。

但比较遗憾的是，龙吼鼓舞和死气领域，效果只是临时强化亡灵兵种们的像是力量和速度之类的基础属性，却并不能像巫妖王的法术那样的赋予亡灵兵种们一丝源自法理之力的加成效果。

但饶是如此，哈尔也开始感觉到烦不胜烦了。

在跟尸鬼龙领主和死亡骑士领主交战的时候，这些炮灰亡灵总是想狗皮膏药一样不知死活地黏上来，哪怕根本打不破他的防御，但却真的非常恶心人！

真要无视它们吧，哈尔却也做不到，毕竟它们虽然打不破哈尔的装甲与护体灵力，但却能够勉勉强强地对他身上的防御带去一丝的损耗。哪怕这种损耗极其地轻微，但却架不住它积少成多啊！

哈尔甚至都展开了自己的法理之力构建的雏形「领域」，来镇压这帮子让他烦不胜烦的炮灰，但似乎是亡灵死域这片特殊秘境本身对外来闯入者有着一种压制的效果，让哈尔维持自己的雏形「领域」时所需的消耗比正常情况下要高了很多，并且还有对面两个高阶亡灵领主牵制着他的精力。

对哈尔这样的三级九阶强者来说，还未晋升四级真神，法理之力还未蜕变成为真正的权能领域，维持起来消耗不仅比较高，而且还只能作用于比自己弱的敌人时才有很好的实战效果，对于跟自己同级的敌人时则意义不大了。

对真正的高手来说，这「法理雏形领域」就是个专门用来压制弱者的小把戏而已。

哈尔的法理雏形领域也是重力，能一念之间就将所有踏进他雏形领域范围内的亡灵都用重压碾成齑粉。可惜，这里的亡灵怎么杀都杀不干净。

展开雏形领域，对哈尔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它不需要哈尔分心去刻意操控，只要自己的潜意识里决定好了指令后，雏形领域就会自动按照哈尔的意志运转，超高效率地自动灭杀一切敢于冒犯自身的敌人。

借助雏形领域，哈尔总算是可以不受炮灰级亡灵们的骚扰了。

只是时间一长，哈尔还是感觉不行，因为持续维持雏形领域高效地灭杀亡灵，让他的灵力消耗速度有些快要触及红线了。毕竟，想维持雏形领域的继续运转，就也是需要力量来供应的。

再一次逼退了尸鬼龙领主和死亡骑士领主的联手攻击之后，哈尔扫了一眼周围的那依旧看不到数量极限的亡灵之海，不禁龇了龇牙。

“这样下去不行，81号，让机械傀儡出战吧！”

『遵命。』

随着81号智脑的话语落下，哈尔的储物器自动开启，然后大量的通体泛着黑亮的金属光泽的机械傀儡们便飞速地在他周身浮现，堪称喷泉般，只是瞬息间，就有足足五百具「羽骑士」型机械傀儡出现在了哈尔的身边，看上去宛若一片钢铁的丛林。

“士兵对士兵，这才是本分。”哈尔扫了一眼这群机械傀儡，抬手一指周围：“去，别再让它们过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