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而失了择偶的自由,那倒不如挣钱少一点,过日子简朴一点。
“至于学识,人生一辈子,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
“初时的学历高低不重要,勤可以补拙。
“重要的是夫妻在这方面不能相距太大。
“太大,又不知道修补,就会给外人有可趁之机。
“夫妻若无共同话题。婚姻容易走进死胡同。
“感情好,才是最主要的。
“当然,这种感情也是需要保鲜的。
“一段成功的婚姻,夫妻俩,应该是你信我,我信你,你在乎我,我在乎你;应该两个人都愿意用心、用爱、用十二分的耐性,一日复一日的浇灌它,保护它。
“它的成功,应是两个人的努力。
“荣耀时,一起荣耀;平凡时,一起平凡;落魄时,一起患难;生病时,不离不弃。
“回首往事时,会心一笑,觉得选择了你,这辈子没遗憾,那就足矣。”
这一番话,萧至东说的平静无波澜,神情就若入定的老僧,句句耐人寻味,字字费人思量。
苏锦却是整个儿震惊了。
对,太震惊了!
它们,怎么会出自萧至东之口?
可他在却这时,淡淡笑了,撤去那一脸的冰冷强势,笑意在他眼中荡漾起时,他的眼部浮现了几根鱼尾纹,脸上冷硬的线条,跟着柔软了几分。
这样的笑脸,和靳恒远又多了几分相似。
“是不是很纳闷,我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的确!”
苏锦点下了头,眼里露出了困惑:
“我有点不太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了?”
“很简单!”
萧至东站了起来,个子显得特别高。
他缓缓走向窗台,将窗打开了,目光投向外头。
彼时,一辆跑车,以飞快的速度从大铁门外狂驰而进,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后,车上之人将它稳稳停在了大门口。
紧接着,那人从车上跨了下来。
可不正是他的儿子萧璟珩。
他默默看罢,转过了身,神情又恢复了冷寂:
“我只是希望璟珩以后不会再受到任何来自感情的伤害。
“一个男人再如何坚强,总有其脆弱的一面。
“请你包容一下我作为父亲,对他的关切之心。
“虽然这份关心,对于璟珩来说,可能无足轻重。
“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的想清楚自己的情之所归。
“如果,你不能给予他百分之一百的感情,如果,你的心里还有别人,苏小姐,我请你放过他。别让他为你陷的太深,而最终伤了自己。”
淡淡几句话,却将一个父亲爱护儿子的情感,极为真切的展现了出来。
苏锦怔怔起来,心头讶然之极,而久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是完完全全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是自私的吗?
好像一点也不了。
是无情的吗?
不,她没法这么定义他了。
是市侩的吗?
那似乎也成了某种假象了。
那他,到底该算怎么样一个男人呢?
她突然迷惘了!
书房大门,在这个时候,砰的一下,被推开,一身黑衬衣黑西裤的男人,满面冰冷的出现在了门口。
“恒远!”
苏锦转头,看清了来人,一声惊喜的叫唤,自然而然的从嘴里冒了出来。
紧接着,双脚不受控的,冲他奔了过去。
靳恒远大步跨来,一把将她抱住。
“抱歉,我来晚了!”
一个吻,伴着一声道歉,在她额头烙了下来。
滚烫的唇感,令她的脸莫名就烧了起来。
哎呀,这人,真是放肆,居然当着他父亲的面,这么吻她。
“没事。”
她软软应着,直觉腰际的手,勒得紧紧的。
抬头看时,眉,不觉蹙起,因为,她看到了男人额头贴着一张创口贴:
“你额头怎么回事?”
“等一下再和你说。”
他放开她,将她搂在身边,举目和他父亲对峙时,声音一下冰冷彻骨:
“萧至东,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满十八周岁之后,我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的婚姻我作主,就像您的婚姻你自己作主一样。
“若想相安无事,你和我最好互不干涉。
“虽然爷爷奶奶说了,萧家愿意给我和苏锦一个盛大的婚姻。
“不过,对于我来说,我能力范围内可以给予苏锦的,我会倾尽所有,你们认不认可,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他拉上苏锦就走。
萧至东的脸色顿时铁青,拍案喝了一声:
“萧璟珩,你给我站住!”
靳恒远呢,脚下没顿一下,以同样冰冷的声音回了一句:
“这世上已经没有萧璟珩了。他早被你毁了。”
如此势若水火的父子,还真是让人见所未见。
苏锦看得惊呆。
那一刻,她突然想: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竟会交恶到如此一个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