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凡点了点头,这才准备离开。
“一起吃个早饭吧。”
张锡凡一愣,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何胜叹。
“好的,何书记,我请你。”张锡凡放慢脚步,跟他一起。
于是很多人都目瞪口呆看到了这一幕,前一天还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竟然并肩而行。
镇政府门口就有早餐店,不过现在还早,来吃早饭的人不多。一二把手同时出现,其他人纷纷到了一边,给两人留下了一个真空地带。
何胜叹要了一碗稀饭和两根油条、两个肉包,到了他这个年龄,能够吃得下这么油的东西,可见身体状况还是相当不错的。
张锡凡要了八个锅贴饺,一屉小笼包外加一碗胡辣汤。
东西上来之后,张锡凡就开始吃了起来。他吃相算得上狼吞虎咽,并没有啥领导的包袱。
何胜叹看到他吃那么香,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现在日子还是好过的,我几岁的时候,家里经常吃不饱饭。到十几岁的时候,还有着饥饿的记忆。”
何胜叹慢慢谈着自己过去的事情,张锡凡放慢了吃饭的节奏,听着他诉说。
“我是退伍之后回到镇子里面,那个时候已经改革开放了,到处都在解放思想。我年轻时候有个领导,特别解放思想,说是要带着大家脱贫致富,于是搞了乡镇企业。乡镇企业起来之后,他贪了不少钱,后面再也没有见过他。
等我干副镇长的时候,来了一个年轻的镇委书记,找我彻夜谈心,说是要发展特色农业。后来在外面弄了果苗,大面积种植经济作物,结果销路出了问题,所谓经济植物烂在地里。当时镇长背了锅,作为一把手,这小子调到了其他地方,混得竟然还不错,据说还是啥经济领域专家……”
在谈及这些人的时候,何胜叹的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厌恶的神情。
“90年代‘阵痛期’,来了新的镇委书记,他也跟我们说要解放思想。鼓励乡镇企业发展,却把把集体资产全部贱卖。干了五年,这小子出国了,据说一家人已经过上了资本主义的上流生活,调查下来才知道是裸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