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很快就从人群中出来了，她刚走到门口，一阵冷风打得她清醒了许多。

这时候，顾南风也追了出来。

他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的脸色：“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一个气球飘了过来，宋知意下意识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那纸条上的字时，她不禁冷笑了一下：“你爱我？顾南风，你不觉得可笑吗？你仔仔细细地想想那三年里面，你做过的那一件事情是能证明你爱我的？你爱我？我真的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你爱我的？是那一场火把你烧醒了吗？还是那三年里面，你一直在自私的享受着又在谋划着要我痛不欲生？”

她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正中靶心。

说完，她也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转身就跑了出去。

她今天穿得不多，毕竟是个年会，虽然不至于盛装，可也完全不顾形象只顾保暖。

外面冰天雪地的，昨天北市的第二场雪一直下到现在。

见她跑了出去，顾南风下意识就抬腿追出去。

“我们回去。”

他抬手一把抱住她，宋知意抬手推他，推开，只能仰头狠狠地看着他：“放开我！你真的是厉害顾南风！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说你情深义重，爱我爱到骨子里面去了！可事实呢？谁知道我们结婚是你逼的，谁又知道你爱的根本不是我，你不过是爱你自己罢了！”

“四年前你自私，四年后你还是自私！由始至终你都是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你有什么资格爱我？当年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我？你有什么资格！”

“我凭什么要原谅你？我凭什么还要给你生孩子？我怎么就幸福了？我让他们有什么好羡慕的？羡慕什么？羡慕我妈被我爱的男人害死了吗？还是羡慕我爱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别的男人带走求他都不看我一眼？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们不过只是看到个表象就觉得她幸福，她幸福的话，当年的那一把大火，她是闲着没事干烧来给生活增添点乐趣的吗？

宋知意突然之间闹起来，一下子就把之前两个人之间虚假的安宁扯破了。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顾南风怕她着凉，只能把她抱了起来。

追出来的李乐站在酒店的门口，这个时候完全不敢靠近。

“你放开我！顾南风你放开我！”

她不再质问他了，只是一边挣扎着一边哭，眼泪落在他的衣服上，一点点地渗着贴到他的胸口里面去。

顾南风被烫得难受，“对不起，知知。”

他将她放到车上，开了顶上的灯，这时候才看到她脸颊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宋知意的酒量很不好，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里面，她几乎一沾酒就醉。

只是她以前喝醉酒之后都很乖，抱着他像只十几天没见过主人的猫咪一样，一边蹭着一边叫他的名字。

她现在不再蹭他了，坐在车上人也不安分，对他又打又踢，一边哭着一边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比起刚才的歇斯底里，她如今呢喃呓语般的质问像是一把柳叶刀，看着没什么杀伤力，可真的落到身上，剜肉剔骨一般。

他抽过纸巾帮她擦脸，她哭着哭着好像冷静下来了，不再踢他也不再打他。

正当顾南风打算扶着她坐好的时候，她突然之间扣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用了全力，松嘴的时候，牙齿都沾了血。

宋知意扯着他的衣领，抬头看着他：“疼吗，顾南风？”

说着，她松了手，“可是我当年也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