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茶下肚,柳依依算是弄明白事情原委。
裴铭所说的甄大将军,并非安临那位致仕的甄老将军。
而是如今在北地领兵打仗的甄破云,甄玉棋的大哥,正二品镇北将军。
滕如意的父亲,滕连城,从三品定远将军,如今亦是在北地。
甄破云二十八岁的年纪,却已跻身正二品将军之列,朝中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滕连城便是最看不上甄破云的人。
在京城时,就到处说甄破云有如今成就,不过是他老子的缘故。
私下里更有传闻,说甄大将军之所以被封正二品将军,是因为甄老将军在战场上重伤,皇上觉得愧疚,才给了他儿子一个二品将军当当。
很多迹象表明,传闻的始作俑者,就是滕连城。
这话简直鬼扯淡。
武将关系着国家安危,正二品大将,更是保家卫国的中流砥柱。
如此重任,皇上怎么会意气用事。
大家也就随便听听,没有谁会当真。
甄大将军真男子汉,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无稽之谈,就去找滕连城的麻烦。
但架不住别人作妖啊。
滕连城在北地,明着暗着给甄破云使绊子。
一般小事,甄破云不愿与之计较。
然而涉及军中要事,甄破云可不会姑息,罚了腾连城不少次。
试想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全身被绑,被扔在烈日下晒上七八个时辰,直到全身无力嘴唇干裂嗓子如火烧时,才给他一口水喝。
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滕连城咽不下,滕如意更咽不下,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显得滕家人太好欺负了?
“我不明白,滕如意就算要做什么,也应该是找姐姐的麻烦才是,揍我,她就舒坦了?”
甄玉棋又露出歉疚的神色。
“前几日我在四季馆用饭,席间一直与玉檀说你的事,离开的时候,刚好隔壁一间厢房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滕如意。
“甄滕两家本就不对付,我二人皆是冷眼看着对方,什么也没说。
“这事本就这么过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要紧的,可今日蓬莱巷的事情一出,我突然想起那日的事。
“想是我与玉檀的话,都被那日同在隔壁厢房用饭的滕如意听见了,她今日见了你,可能也是意外,攻击你,也应该让只是一时的主意。”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柳依依只觉得这个滕如意脑子有病。
如此曲折的关系,她也能联系到一起去,竟还真的找她要刺她的眼睛。
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感叹一声:人才啊!
裴铭眉毛皱得越来越深,显然也觉得这藤如意有些过了。
甄玉棋道:“我父亲母亲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妹妹请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她一番欺负。”
“姐姐言重了,我也没吃什么亏,郡主也教训了她。”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些什么,不然她还以为你好欺负。”
裴铭突然开口:“嫂嫂,大哥现在是否在家中?”
甄玉棋面上顿了一顿。
“我并不知情。”
裴铭微微一惊,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嫂嫂在这里与依依聊,我出去一下,不急的话,晚上在这里用过晚饭再走。”
“好。”
甄玉棋刚才的神色,柳依依都看在眼里。
裴铭一走,立即拉着她去了书房。
“姐姐,你的事,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