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2 / 2)

碑上林墨浓的照片,年轻美好。

林墨浓跟亲人断绝来往了,只有盛时宴跟孟烟以及阿英参加她的葬礼,等到她入土为安,阿英将一把钥匙跟一个地址给了盛时宴。

阿英说:“我知道盛先生盛太太是信得过的,这是林小姐的房子,就在c城……是那个人最喜欢的小城市。房子里有林小姐全部的身家细软,我将它们托付给盛先生,还有阿黛……我也托付给盛先生盛太太。”

阿英贴一贴阿黛的额头。

末了,她说道:“我得走了!阿黛就麻烦两位了。”

盛时宴抱过阿黛。

他请阿英放心:“有我们在,这孩子不会受苦受累,一定会给她一个美好的童年和未来。”

阿英眼里有泪光,还是离开了。

……

三天后,盛时宴去了趟沈氏公司,找沈辞书。

他要告诉沈辞书真相。

是阿黛的脐带血,救了他儿子的命,但他却恩将仇报将林墨浓给害死……他要质问沈辞书究竟是不是男人,为何要这样为难一个女人。

一切,都是他盛时宴做的。

要报复,就报复他盛时宴,跟女人较劲算什么!

何况那人,替他生儿育女。

但是沈辞书的秘书说,沈总不在,人在外面应酬哩。

盛时宴用拳头问出地点。

等他到了那间会所,大白天的,沈辞书就已在醉生梦死——

奢靡的包厢里,沈辞书躺在一个风尘女子的大腿上,雪白衬衣敞开三颗扣子,皮带也松松的,黑色发梢更是带着一抹凌乱。

女人不必说,肯定更加不堪。

方才有过激战。

女人正喂着沈辞书吃葡萄,一串进口的葡萄,一颗颗由美人喂进沈辞书的嘴里……

沈辞书享受着美人恩,

他望着年轻的女人,看着她的眉眼,方才不觉得现在越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至于是谁他不想去细想,只消去体会。

正要再行酣战,门被踢开了。

盛时宴进来。

经理在后面拼命拉,但是盛总是多么暴力的存在啊,他直接将人怼到过道的墙壁上,威胁:“再说一句,我把你这家店给拆了。”

经理瑟瑟发抖。

在b市谁不知道,盛总是个活阎王,一家会所他说拆就拆的。

盛时宴摆平了经理,叫他滚开,自己大踏步走进包厢里头……风尘女子和沈辞书都看着他,一个慌乱一个淡定。

盛时宴把女人揪起来,仔细看脸。

然后他就明白了。

盛时宴冷笑一声,叫女人穿好衣服滚蛋,女人知道他的名声和手段,抱着衣服连忙跑出去了,还跟沈辞书说了一声对不起。

包厢门,轻轻合上。

盛时宴嫌里面光线太暗,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下将窗帘拉开。

一下子亮堂起来。

盛时宴转身,静静地望着沈辞书,静静地开口,静静地告知:“她死了!我把她安葬了,没有回家乡也没有回c城…沈辞书,她没有家!在她的心里或许和你的短暂情缘就是她的家,就是她一生的归宿。是,她是对不住你,但那些是我指使的,你该来对付我,可是我这样对付你不是应该的吗?你们沈家当初是怎么对待孟烟的,怀着孩子被拖到手术台上抽骨髓,就是要救你那个病泱泱的儿子。”

“沈辞书,孟烟不欠你,我不欠你。”

“林墨浓也不欠你。”

“沈家人不是叫她风尘女子么,你不也叫她风尘女子么,她拿钱办事有什么不对?怎么,你倒是跟她较起真来,你倒是要求她爱你起来,可是爱你有什么好处,爱你就是被羞辱,被迫结束年轻的生命!”

“我迟了一步!”

“我不能救活她,但我想,至少我可以暴打你一顿。”

……

盛时宴拎起沈辞书的衣襟。

一拳接着一拳,重重地挥过去,暴力地直接又把沈辞书的鼻梁给打断——

他挥一拳,便狠骂一句。

打到最后鲜血淋漓,他自己的手掌也全是血肉,但他感觉不到疼,他就是想让沈辞书痛,想让他清醒——

沈辞书倒在地毯上,。

他剧烈喘息,全身都是鲜血。

盛时宴又狠狠踢了一脚,啐道:“你杀死了爱你的人。”

末了,盛时宴眼底发红。

他颤着手掏出烟盒和火机,低头点上,他不愿意再跟沈辞书这样的废物说下去,他丢下一句话——

他说,他等沈辞书过来找他。

包厢门,打开又重重合上,墙体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沈辞书满脸的血,他却笑了。

他痛快极了!

这行尸走肉一般的身子,终于有了知觉,原来他也是会痛的!

但是盛时宴说什么,说让他去找他?

开什么玩笑!

他沈辞书是害死了林墨浓,但那也是她自找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要为一个风尘女子默哀伤心,他为什么要抱歉,是她先欠了他的……

怎么不欠?

她死了,他的不甘谁来偿还?

沈辞书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他继续醉生梦死,继续酒池肉林……

……

盛时宴回到别墅。

傍晚,彩霞漫天,二楼传来小婴儿的哭声。

佣人过来告诉他,楚太太过来了,人正在楼上陪着太太哩,还问他今晚的菜色……

盛时宴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淡声说道:“做两道楚太太喜欢的菜吧,一会儿留她下来吃饭,太太这几天心情不好,有朋友在应该吃得香一些。”

佣人不禁说道:“先生真是体贴。”

盛时宴亦只是笑笑。

从前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有那么些年孟烟都过得不太好,往后,他会加倍地疼她,把一切都弥补过来……

二楼,楚太太确实在。

这两天她有空就过来陪伴孟烟,她亦可怜那个无娘的孩子,总是抱着安慰,抱得久了,总归是生出了几分情感。

再说,这孩子跟盛太太是有血缘的,她便更加投缘。

她心中有想法,但又不好轻易开口。

黄昏时,阿黛哭得厉害……

楚太太抱了许久。

一直到盛时宴上楼,虽说他收拾利落了,外表看不出动静来,但孟烟跟他夫妻多年,只消闻他身上一丝血腥味道就猜出他的首尾来。

她问道:“跟人打架了?”

盛时宴摸摸鼻子,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他倒是不避讳地说:“是,实在忍不住找到沈辞书将他暴打一顿。”

孟烟虽觉得对,但不好明说。

楚太太十分赞同,她抱着阿黛情不自禁地说:“是该好好地打一顿!林小姐才20出头就被他逼着跳楼,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楚太太贴贴阿黛,

她轻声叹息:“到现在,连个有模样的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