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婳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
胯骨处却有些异样,像是有什么东西硌着了。
是什么?
伸手摸了摸,床单上没有东西。
好像是在她的裤子口袋里……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桃核哨子!哨子上还系着段红绳。
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盛子婳皱了眉,她想起来了!
这不是……和傅秉致手上戴着的一样吗?是她陪着君君玩时,随手给他也弄了一个。
他特意找人打磨过,串了条红绳系在手腕上。
手上的这条,红绳脏污不堪。
裹着泥浆,还有……血迹??
眸光敛了敛,盛子婳骤然收紧了掌心,经过打磨并不尖锐的桃核却硌得她掌心生疼!
是他!
他来了!
并不是梦!
她压在底下,嵌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四肢麻木,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了口哨声!
不止一次!
“慕云。”
盛子婳蓦地转过身,看着慕云,郑重道:“傅秉致来了。”
是陈述,不是疑问。
她是肯定,他来了!
“……”慕云怔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该怎么回答?九爷没有指示过啊。
她这反应,无疑是默认了。
盛子婳皱了皱眉,追问道:“他在哪儿?”
“……”慕云张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
盛子婳不解。
傅秉致既然来了,为什么要瞒着他?再看慕云三缄其口的为难样子,难道……
“他受伤了?”
盛子婳一下子弹坐起来,抓住了慕云的胳膊。“他伤的很重,是不是?”
还是说,还有其他意外?
他的脑子里,本身就有血块!
“说话啊!他到底怎么样了?”
盛子婳头皮发紧,心慌的厉害,掀开被子要下床,“他是在抢救室吗?我去找他……”
“不是!”
慕云匆忙扶住她,眼看着子婳这么着急,只能实话实说。
“你别着急!九爷是受了伤,容峥在陪着他……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人在哪儿?”
“在外面!”
“快带我去!”
…
因为卫生院条件有限,伤员又太多,傅秉致没能进到卫生院里,而是在外面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因为人太多,帐篷四面的帘子掀开着,不用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傅秉致上身赤着,在椅子上坐着。
他对面,医生在给他处理背上的伤。
“是皮外伤……看着是没伤着筋骨,不放心的话,最好是再拍个片子,但今晚大概是排不上了。”
一听这话,容峥先暴躁了。
“排不上?这是什么屁话?陆总刚才吐血了!这情况还不够严重吗?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别紧张!”
给傅秉致处理伤口的,是个年轻的小医生,被容峥吼得发怵。
直咽口水,磕磕绊绊的解释着,“我估计着,是飞石撞击造成的肺部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
“你估计?”
容峥气笑了,“陆总人要是有个好歹,你他么能负得了责?”
“这……我……”
“行了!”
傅秉致皱眉低喝,觑了眼容峥,“别难为他了,这地方就这条件……”
一边催着年轻医生。
“赶紧的,把我伤口包一包。”
他还得去看子婳。
虽然慕云说,子婳没什么事,可是,他总要亲眼看一看,才能放心。
“还不快点儿?”
“欸,好!”
年轻医生战战兢兢,继续替他处理背上的伤,消过毒,缠上长长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