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英姨为了庆祝他们领证,特意弄了个仪式,祠堂中门大开,南家嫡出的大小姐,带着她年少有为的英俊丈夫,在南家德高望重的老叔公主持下,上香点蜡,敬告祖先,婚书聘书,全都由老叔公亲手执笔书写,供奉在祠堂供桌上。
丛林喋血的猛兽从未如此紧张,手心发汗,后脊僵硬,每个动作都不敢怠慢,收敛起身上杀伐之气,同南家几位长辈同桌而坐,敬酒回话,礼仪面面俱到。
一顿饭吃完,身上最里面的背心整个被汗浸湿了,跟着猛哥参加东盟扩大会议都面不改色,铮铮铁骨,如今陪着几个白胡子老头,嘴都笑歪了,还得不时起身敬酒,端茶倒水。
没办法,就算是猛哥和谨哥,到了老丈人家里都得换上围裙进厨房干活,自己这才哪儿到哪儿,南家宗族庞大,以后这种场面还多着呢。
他也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娇娇柔柔的小妻子,不仅在南家受尽宠爱,即使在家族里面,也是独一份的地位,领个结婚证都这么大架势,难怪当初南振国去世,谨哥和猛哥那么忙都要来给他撑场面,和她相比,自己这个孤家寡人没被要求入赘就不错了。
不过,只要有南肃之在,南家是不会让他入赘的,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但是对于他来说,南小溪嫁给她还是他嫁给南小溪,没多大区别。
“老婆。我这辈子都没笑过这么多次,嘴都给我笑抽了。”送走了几位长辈,一进卧室,巴律就赖在小妻子怀里,脑袋枕在她腿上,开始发牢骚。
“你还说呢,你那哪儿是在笑,比哭都难看,不会笑就别笑呗,叔公离开前还说,你哪儿都好,就是有点憨,让我提醒你,以后在社会上机灵点儿,别见谁都笑。”
“哎,南小溪,我好歹也是缅北一霸,这是彻彻底底栽你手里爬都爬不起来了。”男人抱着她的腰,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老婆,我要补偿,快安慰一下你老公受伤的心灵。”
“哎呀~”南溪伸手掐他,“你别给我扯坏了,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呢。”
“大晚上的你出去干啥?不许去,那么危险。”男人耍赖抱着她不撒手。
“不行,梁露好不容易回一趟云城,正好我也在这里,这次不见,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推开男人脑袋,“乖,你在家待着,我这会儿过去,结束了你过来接我。”
巴律见耍赖不顶用,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过去,就你那技术,开出去不出十分钟就得被拖车拖着回来。”
第一次见她开车就开的异常别致,后来发现她是个路痴,车感还极差,巴律最怕的就是她自己开车。
“没关系,云城的路我熟,而且我以前也自己开过几次车,没问题的。”南溪不以为意,去衣帽间拿了件外套披上就要离开。
“我有问题,祖宗,我心脏有问题,你自己开车我这颗心能从嗓子里蹦出来,你饶了我吧,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的命。”
他认命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跟着小妻子往外走。
“是这个白色的包吗?”拿起包架上南溪白天背着的包问。
“嗯。”南溪点头,“旁边有个棕色的袋子也一起拿上,那是送梁露的礼物。”
“好的,老婆。”男人糙里糙气将老婆的包挎在脖子上,提着袋子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