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宝贝儿,谢谢你为我生了这么好的儿子,谢谢你把他教的这么好,谢谢你,为我吃了这么多的苦。”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此刻内心汹涌澎湃,这样一个女人,他得前世在佛祖面前求多少次才能换来今生的生死契阔。
“我不苦的,老公,有小龙崽陪着我,我怎么都能撑住,只是你,一个人熬过这三年,不容易吧?
头发都白了,虽然白头发很酷,但毕竟我们现在身居高位,顶着这么叛逆的发型也太扎眼了,你还要在新闻媒体面前露面的,总不能让国际友人看着缅甸军政府二号人物还在叛逆期吧?”
巴律下巴顶着妻子发顶,咯咯笑了半天,“老婆,我还以为你会嫌我丑。”
“哪有,很酷的好吧,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故意染的。”南溪逗他。
男人舔了舔嘴皮,“我他妈老婆孩子都丢了,哪儿来的心思染头发?你预产期的那天,我在产房外等不到你,不知道为什么,人好像精神恍惚了,到处找不到你,太急了,等醒来头发就白了,满嘴的泡。”
南溪心疼抱紧了丈夫,“你就是性子太烈了,容易伤身,回去我请个中医给你慢慢调理,明天,先把头发染回来吧。”
大男人根本没有女人心细,哪里会操心自己在媒体前面的形象,只知道枪杆子硬,拳头硬,就是话语权。
但是妻子从听到他登上权利之巅的震撼到缓过神来之后的各种担心,已经开始事无巨细的为他谋划,从媒体形象到内忧外患,从缅甸政局到历史遗留。
身居高位而忧思其远,他太过年轻,身上的责任又太过重大,以前只是囫囵吞枣的逼他学过一些兵法典籍,应付一些小场面凑合还行,可是到了如今的位置,尤其缅甸现在内乱四起,周围阴谋环绕的局面下,远远不够。
丈夫现在的位置缸边跑马,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危机重重,连猛哥都最终在大选中被阴了,她不得不担心,丈夫如此暴烈的性格,要怎样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生存下来。
“想什么呢?宝贝儿?”男人大掌抚平妻子眉间隐隐的愁意,似是有所感应般,笑了笑,
“放心,你男人没那么弱,想阴我,他们得命够硬,我可不像猛哥,讲究什么制衡之术,老子兵痞子出身,看谁不顺眼就干,阴不倒我我就弄死他全家,看他们再敢不敢。”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南溪却从中窥见了丈夫这几年的举步维艰,猛哥退到了特殊军事顾问的位置,虽然在军队依旧有绝对话语权,但是在国际上的影响却大大减弱。
就算军政府现在的一把手还是他的人,巴律也正式掌权,但是,内比都政府大楼能逼他退下来,就能用莫须有的事情给巴律扣帽子。
国际上想要挑起缅甸内战的人大有人在,一旦政府大楼不择手段,那么她年轻权重的丈夫很有可能被计谋裹挟,拖出来献祭他们的勃勃野心。
早上出门的时候丈夫随口提了一句,自己的失踪很可能是查牧和某些政客联手的计谋,听了这几年的政局变动,她才越来越后怕。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自己已然成了政治斗争的不自觉工具,进退都由不得自己,那就不妨勇敢站在丈夫身边,跟着他一起,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