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将那位在云州和周边的势力都斩除,才能让云州往后安定下来。
想来薛家这一次也是有这样的打算吧?
薛老爷子等这一天,恐怕已经等了几十年。
……
奔踏的战马蹄声传荡,暗夜之中的百人车队陡然停住。
“长史大人,我们的人在云庭峡中截杀张远,曾校尉命我来求援!”
穿着衙役衣袍的武者在马上高呼,骑着战马奔行而来。
车队之中,那些沉默的修行者都转头看向中间车架。
车厢中,曹正权眉头皱起。
“云庭峡中截杀?不可能。”坐在对面的青袍文士目光落在面前地图,沉声开口。
“我在云庭峡中根本没有安排——”
“是张远。”曹正权声音之中透出冷漠,“他想引我去云庭峡。”
“我所料不错,曾庆通他们已经落在张远手里,说不定已经被拷打出潜伏之秘。”
“张远出身镇抚司,刑讯逼供这等事情最是拿手。”
他的话让对面端坐的黑甲大汉双目之中透出杀意,其身形一动,冲出车厢,飞落在那策马衙役身前。
“是曾庆通让你传讯的?”
黑甲大汉沉声低喝。
“不是,是,是一个巡卫军卒告诉我,说曾校尉让我来求援,我是通政副使夏大人安排在府衙的人,我与曾校尉——”
衙役话没说完,前方车架中曹正权的声音响起:“杀了。”
衙役面色急变,刚准备呼喊,一道剑光已经斩碎他的脖颈。
黑甲大汉收剑归鞘,转头看向车架。
出手狠辣,此人不但修为高,心性也是狠毒。
“原速前行。”曹正权的声音再次从车厢中传来。
两刻钟后,车队停在云庭峡前。
狭窄的山道边,一具具身躯躺卧,鲜血流淌成河。
“我们的人。”上前查探的青袍文士面色阴沉。
巡卫军校尉曾庆通,其麾下数十位军卒,几位府衙衙役,全都躺在血泊之中。
这分明是在示威,是在挑衅。
而且,安插在青玉盟队伍的人被杀尽,曹正权他们想得到讯息都不能了。
背着手的曹正权目光投向前方深幽的山峡。
“大人,追还是不追?”黑甲大汉手按剑柄,走到曹正权身侧。
“张远他们是往白露渠方向去,还是会留在云庭峡中伏击?”
如果张远他们继续前行,说不定在天亮前就会到白露渠,然后被截杀。
可要是张远他们留在前方山峡之中设伏,以千人之力,就算不能将他们这一队人全都伏杀,恐怕也是能让他们损失惨重。
“我们等天亮再过。”曹正权摆摆手,走回车架,将一卷书册拿出,慢慢翻阅,面色平静开口:“在那张远心中,本长史的命才是最重要。”
“他一定会在云庭峡中等着,趁我伤势未复,全力截杀。”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曹正权淡淡道:“我就不如他的意。”
重回车架的黑甲大汉和青袍文士对视一眼,点头道:“大人说的是。”
“长史大人英明。”
“看看书,静下心来。”曹正权将手中书册展开,“让他们在云庭峡中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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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