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长发散落在桌面,在白炽灯下浮动着暗红的光泽,裹挟着仿佛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冷冽,肃杀之气。
雷切尔上前的脚步被苏糖摆手阻止。
他拧着眉头,挺直腰板站立在苏糖身侧,像只随时会伸出利爪的猛兽。
察觉到氛围不对劲的无鞋哥紧跟着攥紧拳头,进入全身戒备状态。
他满脑子都是,草草草,他怎么知道猛一就是小甜心的!
这算不算情敌见面!!
如果对方要动手,他们是打晕,抓活的,还是……
怎么办,怎么办,第一次参与这样重要的任务,还是有点小紧张。
“初次见面,巴塔尔上将,我是苏糖。”,苏糖不躲也不避,微笑着直面对方审视的同时,落落大方地看了回去。
同样是皇子,塔巴尔的五官轮廓要比二殿下纳索西斯深邃许多,高深的眉骨下一双狭长犀利的眼睛,一道从左眼眼头横贯整个鼻梁的伤疤更是在他本就危险的气质狠狠增添了一笔肆意妄为的邪气。
约是常年见血的缘故,对方身上沾染着风雨欲来的狠戾,看起来就像是小说里十恶不赦的反派大魔头,又有些像黑化版的沙拉曼德,很酷!
苏糖做人做虫都有足够的自信,从不需要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疑似情敌就去贬低对方,抬高自己。
相反的,他很欣赏这种敢做敢为的虫。
当然了,想要跟他抢亲亲老婆,除非他死。
塔巴尔无视雷切尔的戒备,双手撑着桌面,微微附身再次缩短了他与苏糖之间的距离。
一双宛如深渊漩涡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苏糖看,似想要从他身上捕捉到什么。
身负小甜心安全的雷切尔握在刀柄上的手指蠢蠢欲动,表情说不出来的古怪。
从他的角度来看,塔巴尔与小甜心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不符合日常交际的礼貌距离,且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
雷切尔属于常年不动脑,一动就不按常理出牌型种子选手,主打一个思想在前面肆意漂移,真相在后面死命追不上。
再加上之前为了追求西西,他曾恶补过一段时间的狗血喷头的小说和影视剧。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无比震惊,且充满了煎熬。
艹了,他该不会是想绿他们头儿吧!
他可以喜欢同为雌虫的西西,对方会喜欢上小甜心似乎也没毛病。
毕竟小甜心是他家头儿的伴侣,又几次三番救过他,在雷切尔心中,苏糖的魅力无与伦比!
事实再一次证明,没事少动脑,这样就不会引起误会。
与他有相似脑回路的无鞋哥不确定地揉揉眼睛,再看看,再揉揉眼睛,反复循环多次。
随着塔巴尔的靠近,血腥的气息愈发浓郁,就好似一场混着血水的雨水滴溅在硝烟弥漫的战场,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凉和孤注一掷的狠绝。
苏糖眉心微动像是确定了什么,他忽然勾起唇角,白皙透粉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好心提醒道,“塔巴尔上将,你再靠近一些,我家亲亲老婆就要吃醋了。”
随即苏糖看到了对方脸上好似裂开的表情,以及眉眼中隐隐透出的那么一丁点嫌弃,从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不担心我会说出去?”
“该担心这个问题的不是我。”,苏糖抬手指向对面的座椅,被拆穿身份后不见一丝紧张,“塔巴尔上将请坐。”
首先,亲亲老婆指派雷切尔为他保驾护航就是在向其他虫表明一个态度,有第七军团护着,他谁也不能动。
同样的,能请动雷切尔,也说明他的身份不一般。
只要有心,再有点眼线消息,不难猜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