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文尔:“是。”
“王虫冕下……”
被虫群层层围住的帕伦克面上挂着挑不出错的笑,既不疏离,也不热络。
帕伦克端着酒杯,不论是什么问题,他都能侃侃而谈,上到民生政治,经济走向,下到珠宝着装,衣食住行。
英俊绮丽的五官多一分则硬朗,少一分则柔美,蒙着暖色的光,像一件华贵又漂亮的艺术品。
美丽的事物谁都会喜欢,唐清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两道视线隔着虫群忽然交叠。
敏锐的直觉让唐清率先垂下视线,他默默在心里又给对方贴上了一个危险的标签。
帕伦克捏住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对方的躲避让他莫名不爽。
等他收敛好情绪再看过去时,原本待在角落里的虫已经不见踪影,食物区也没有。
啧。
帕伦克垂下眼皮,忽而觉得很无趣,下颌角缓缓收紧,喉咙滚动,帕伦克仰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抱歉,我有些醉了。”
说完不给其他虫反应的机会,帕伦克将后续交给了老管家和索文尔,转身从小门离开。
月色深深,虫鸣不断,帕伦克烦躁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又连续解开了两颗扣子,才将胸口的烦闷吐出。
走着走着,一道灰蓝色的修长身影落进他的余光中,堵在胸口的莫名燥郁转眼又消失无踪。
帕伦克面上没有多大情绪变化,行动上却是意外地顺从心意。
脚尖微转,帕伦克抬脚朝对方走了过去。
“你想吃桃子?”
王宫里的这颗桃树已经有三百多年,是第一代改良品种,花期比一般桃树长上许久,果子成熟的季节也要晚上一两个月。
虽然现在已经九月,繁茂的枝叶中依旧高高地挂着一些拳头大小,让虫垂涎欲滴的桃子。
“王虫冕下。”
唐清转身行礼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就被对方用精神力扶了起来。
木调的香水味混着浅浅的酒香散在唐清鼻息间,出乎意料的好闻。
帕伦克的视线从对方后颈处的一抹雪白轻轻掠过,融着夜色的瞳孔微微深了一寸,“不用多礼。”
“你想吃桃子?”
帕伦克抿着嘴角,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炫饭达虫唐清不明所以,却诚实地点点头。
几秒后,有点懵的唐清臂弯里挂着对方的礼服外套,仰着脑袋看着站在树杈上摘桃子的帕伦克,脑袋里缓缓蹦出一个疑问,摘桃子为什么要上树呢?
用精神力不是更方便吗?
银色的吊坠在月光下忽闪,随着线条优越的锁骨一同倒映在唐清的眼睛里。
唐清眨眨眼,飘忽的视线很快又移了回来,忽而又觉得,上树摘挺好的。
也许对方是担心使用精神力会不小心伤到桃树。
唐清默默在危险两个字上面打了一个问号,悄悄在漂亮旁边添上了热心,心思细腻的标签。
帕伦克留意到对方的注视,抿动的嘴角向上牵起,长长的睫毛扇动一瞬,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展露美色(bhi )摘桃子的动作也越发卖力。
月亮和星星作伴,在没有虫知道的角落里,帕伦克与唐清坐在桃树粗壮的树枝上,赏着月色,吃着甜甜的桃子。
秋风牵起他们的衣角,甜甜的桃香是缘分的开始,陪伴了唐清一整个秋天。
自此,帕伦克无师自通地开启了一边用美食悄悄投喂老婆,一边挑战找打装弱的追妻之路。
插播一条小道消息:第二天早上,老管家看着莫名被薅秃了桃树,吓得差点联系护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