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段话,只是工作的一部分,是程序,或者说流程,周律里规定必须要做的事情都是工作,结束这段,才能进行下一个部分。
听着周通的声音,折袖终于有了反应,但他依然一言不,反而闭上了眼睛。
从汉秋城回到京都,离宫派了位红衣主教亲自替他治疗,现在他身体里的毒素被尽数压制在眼底,虽然依然不能视物,但应该不会再恶化,生命没有危险。他不关心这些问题,他更关心的是周园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周园的天空会崩塌,南客和那些魔族的高手死了吗陈长生难道也死了还有七间现在的伤势到底好了些没有,昏迷不醒还是说已经醒了过来o
他专注地想着这些事情,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减轻一下痛苦,只是他的脸越来越苍白,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一极细针扎在他的眉心,针尾被周通捏在指间轻轻捻动。
周通的神情很平静,不像是在用刑,倒像是一名医生在救助自己的病人。
折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眉越来越皱,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穿过身体的那些细铁链与血肉摩擦,腐肉与新生的嫩肉被尽数刮掉。
周通轻轻地拂了拂针尾。折袖已经咬的满嘴是血,却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他痛苦地喊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幽静阴森的周狱里。
他想要昏过去,却痛苦地无法昏过去。
生存与死亡,痛苦与解,一切都在周通的指间。
莫雨离开周园,向皇宫而去。车轮碾压着青石板,有些起伏。
她觉得如果是黑羊拉的车就好了。但黑羊不喜欢周通,向来不会跟着她去那里。
忽然间车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车前的布帘,问道:“殿下,你想做什么呢”
落落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澈,明亮,就像初春里新生的芽叶:“我想告诉你们,先生还没回来,不代表国教学院就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