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一边吃着酒菜,一边等着他二伯赵元俨。
果不其然,大约傍晚黄昏前后,赵弘润的二伯,宗府宗正赵元俨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拙劣的威胁。”
在见到赵弘润的时候,赵元俨板着脸冷冷说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笑了笑,起身说道:“只要达到目的,管他手段拙劣与否,二伯这不是来了么?”说着,他请这位二伯入座。
俨王爷冷哼了一声,不客气地坐在赵弘润对面,淡淡说道:“有话快说吧。”
见此,赵弘润替这位二伯倒了一杯酒,口中徐徐说道:“二伯,侄儿以为,您如今才是宗府的宗正,可是宗府内,却有三叔公、太叔公等宗老在,想来,二伯亦会感觉到一些不适吧?”
“……”俨王爷淡然扫了一眼赵弘润,毫不客气地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即淡淡说道:“酒,挺不错;话,很拙劣。”
说罢,他抬头望向赵弘润,板着脸说道:“你以为凭借一招拙劣的离间,就能挽回什么?”
“事在人为嘛。”赵弘润打着哈哈,又给这位二伯倒了一杯。
赵元俨无语地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抄起筷子来。
可当他低头一瞧石桌上的菜盘,他不由地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些菜肴都被赵弘润吃地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些残羹剩渣。
他抬头看了一眼赵弘润,心中暗想:你小子请我过府吃酒,就让我吃你吃剩的?
仿佛是看穿了二伯的心思,赵弘润眨眨眼,笑着说道:“若是二伯同意助侄儿一臂之力,小侄当即吩咐庖厨再准备酒菜,否则……”他做了一个鬼脸,扁着嘴说道:“否则,就只能让二伯喝粥了。”
俨王爷气乐了,放下筷子点头说道:“喝粥好,我就喜欢喝粥,端上来吧。”
赵弘润微微一笑,随即拍了两下巴掌,当即,宗卫种招、高括二人从一旁闪身走了出来,将一只青铜炊鼎摆在赵元俨身侧,随即在炊鼎添加了炭火,又在炊鼎内倒入了水。
最后,种招将一只拳头大灰布袋摆在了石桌上。
『这……是要让我自己动手?』
赵元俨心中更加惊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赵弘润。
一会儿后,水烧开了,赵弘润笑着说道:“二伯不帮我,就只能自己动手煮粥了,水已烧沸,二伯可以下米了。”
『这小子究竟想做什么?』
赵元俨心中泛起阵阵疑虑,不过赵弘润既然不说,他也不问。
不过在拿起那只米袋的时候,他颇为小心,毕竟据他了解,这个侄子有时候可是挺损的。
他小心地打开米袋,嗅了嗅。
这一嗅,就嗅出问题了。
原来,那米袋中的米,居然散发着一股霉臭。
赵元俨下意识地望向赵弘润,第一反应却不是勃然大怒,因为凭他对赵弘润的了解,后者不会用这种粗劣的伎俩来羞辱他。
果不其然,见赵元俨抬头望着自己,赵弘润淡淡说道:“二伯放心,这袋子米,至少一半以上是新米,不过这另外些嘛,就是小侄好不容易叫人去找来的发霉陈米,吃了可是会拉稀的。……二伯不帮我,小侄可不会帮二伯挑哟。”
『这小子……莫不是在成陵王他们那边受了气,有意来捉弄我吧?』
此时此刻,就连赵元俨也开始有些怀疑了。
可就当他准备将米袋子里那些发臭的陈米挑出来时,他忽然愣住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赵弘润。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赵弘润这并不是在捉弄他,而是在以这袋子隐喻魏国国内的贵族势力。
若整袋米皆倒入炊鼎中,则烧出来的粥必定臭不可闻,白白糟蹋了那些完好的米,根本无法下咽。
可若是将其中糜烂的陈米捡出来,这岂不是中了赵弘润的下怀?
『这招……高了!』
望着笑眯眯的赵弘润,纵然是赵元俨,一时间,亦有些迟疑。
而就在这时,赵弘润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二伯方才是不是在想,『这小子莫不是在成陵王四人那边受了气,心中不忿,故意来捉弄我吧?』……不是哟。”
在赵元俨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赵弘润用低沉地语气说道:“小侄啊,早已说服了那四人……”
『怎么可能?!』
赵元俨闻言心中惊骇。
他无法想象,成陵王赵文燊、济阳王赵文倬、中阳王赵文喧、原阳王赵文楷四人,居然会倒向眼前这位侄子那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