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的吗”唐佩苓问。

“并不是。”齐航道，“我吃了他们的管理员之后合作变得十分顺利。”

唐佩苓抖了抖耳朵：“让我和托尼单独待一会儿，你出去吧，谢谢，齐。”

斯塔克穿了一件连帽衫，唐佩苓待在他的帽子里看着他忙碌于电脑和工作台之间，偶尔，如果他想起背后有个小毛球，斯塔克就会转过头撅着嘴亲一下，唐佩苓也会抬起脖子蹭蹭他的口罩。

“玛雅.汉森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斯塔克对帽子里的小狐狸说，“就是让狼兽变的狂躁的病毒元件，以及基因编码。”

唐佩苓趴在她的肩膀上问：“然后呢”

“他们把它叫做绝境病毒。”斯塔克道，屏幕上出现了颜色各异的编码图层，他盯着那些迷人的公式说，“真是不可思议。”

“听起来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唐佩苓盯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线条发愣。

“不算危险。”斯塔克解释，“如果能修改它们的序列，重新改良，我就可以彻底告别过敏问题，当然不止这个问题，绝境病毒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托尼。”唐佩苓非常困倦了，她把下巴搁在斯塔克的肩膀上半眯着眼睛，“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当然。”斯塔克抬起胳膊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想办法治疗过敏的原因。”

“如果，我永远只能这样了，你也喜欢吗”

斯塔克笑了一声：“那我得准备一个超大号的笼子把你养在里面。”他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斯塔克专注于绝境病毒的了解，生物科技确实不是他的强项，不过难不倒聪明的斯塔克。

唐佩苓睡着了，斯塔克让她感觉莫名踏实，她蜷缩在帽子里，用尾巴遮住头顶的日光灯，很快陷入了深度沉眠之中。

当斯塔克意识到唐佩苓睡了很长时间，并且怎么都叫不醒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工作室待了将近24个小时，这当然不算斯塔克的工作最高记录。可是，对于基本上不睡觉的妖怪来说，唐佩苓昏睡24小时却没没醒来的迹象显然是反常现象。

斯塔克吓坏了，他以为是他忽略了帽子里的小家伙，把她闷在里面休克了，他赶紧把她抱出来，直到发现唐佩苓的腹部正在缓慢的起伏，他才松了一口气。

“师尊进入了渡劫前的休眠期，她会醒过来的，只不过，你可能看不到她醒来。”齐航看着蜷成一个小团，白绒绒的小狐狸，唐佩苓现在一点儿都不具备大妖怪的特征。

“你刚刚说什么”斯塔克觉得听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词。

“后天，师尊就满1000岁了。”齐航平静地道。

“真的该死，我还没来得及为她准备生日礼物。”斯塔克自言自语地说，“办一个妖怪主题的派对怎么样”他突然问齐航。

“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齐航道。

“只是一个派对，你完全可以给点意见，毕竟我其实不怎么了解每一个妖怪的喜好。”斯塔克道。

“但是，为了让你能够活下来，我认为，你有必须知道真相。”

“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007”

“安东尼。”齐航似乎执意叫他完整的名字而拒绝叫他昵称，“每一个妖怪活到1000岁那天都会经历一场劫难，大部分的妖怪都难以活过那一天，但如果活过来了，他会变得更加强大。”

齐航用非常简单的方式让斯塔克几乎立刻就明白唐佩苓即将遭遇到什么。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24小时前，她问他如果一直是小狐狸是不是也喜欢，所以唐佩苓宁愿被一件丑爆了的衣服勒着肚子也要穿着它。

斯塔克非常后悔那一刻的注意力全都在绝境病毒上，没能和唐佩苓多讲几句，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不！”当斯塔克提高音量说“不”的时候，所有围绕在别墅内外的银狐全部冲了进来，斯塔克波动的情绪让狐狸们误以为他遇到了危险。

齐航摆了摆手，示意狐狸们没事。

“她不必这么做，我可以保护她，她不需要变得更强。”斯塔克的胸膛一起一伏，看起来像是胸前的反应炉随时都能发射脉冲炮的那种激动

“跟你无关，安东尼。”齐航道，“这是像她那样的大妖怪必须经历的劫数，有没有你都会有这一天。”

但如果没有你，安东尼，她会顺利的度过这一天。

齐航在心里对他说。

“不不……”斯塔克无意识的摇头，他把唐佩苓搂得更紧了，“肯定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比如，我们把她藏起来，藏在这里怎么样我的工作室在地底下非常隐蔽。”

“如果你想看到整个洛杉矶夷为平地的话，可以尝试，渡劫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了的，那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灾难，师尊已经选好一个无人岛，我将送她去往那里。”要是以前的齐航，他会直接告诉斯塔克，只需交出狐灵珠，唐佩苓就能顺利的渡劫，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想这么对斯塔克说。

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斯塔克一定毫不犹豫地拔掉反应炉把狐灵珠的位置袒露出来，即使知道自己一旦失去珠子立刻会死。

“我该怎么办”斯塔克感到一阵窒息，他的手在发抖，声音也是，“告诉我，齐航，我能怎么帮她我可以，我可以为她提供盔甲。”

齐航一挑眉：“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斯塔克没有心情跟他调侃，“行了，伙计，你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紧张，一定有办法对吗”

齐航看了一眼他的手，斯塔克的手因为过度不安而失去了人类该有的热度。“我看上去不紧张，是因为我天生情感缺失，但不表示我真的没有感情。”齐航抬起小臂，非常机械地在斯塔克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他在尝试安慰他，“比起师尊，安东尼，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安全问题比较实际。”

“我很安全。”斯塔克道。

“你和师尊，还没有做//爱。”这不是一个问句，齐航道，“我和娜塔莎做了。”

“你是跟我炫耀吗，在这种时候”斯塔克瞪着他的眼睛。

齐航道：“妖怪和人类一旦结合，人类就会沾染妖怪的味道，我们称之为标记，娜塔莎现在是我的人，所有蛇类都不会伤害她，她还能和蛇对话。”

斯塔克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旦我死了，我的仇人就能很快找上她，因为她有我的味道。”齐航道，“师尊不想在你的身上留下她的味道，因为她的仇人很多，毕竟是万妖王，憎恨她的同类有不少。而且，狐灵珠又在你身上，你一定知道那东西对妖怪的吸引力，一旦失去狐灵珠，你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斯塔克半天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

“如果师尊渡劫失败，她在你身上落下的保护术法将立刻失效。”齐航进一步解释，“当然，即使没有师尊的吩咐，我也愿护你周全，而大部分妖怪，我和杰瑞都能应付。但是有一个人，他一定会抢在其他妖怪之前从你身上拿走珠子，而那个人，我是绝对不能违抗他的意愿的。”

“那个人是谁”斯塔克随口问道，他根本不在意是否能活着，斯塔克现在心都揪紧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唐佩苓，他还能不能好好活下去，他大概要辜负伊森的临终遗言，又会变回那个混蛋斯塔克。

“玄苓大人。”齐航道，“师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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