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看透生死之人,说起话来无遮无拦,也不怕忌讳。
陈舒蓉扯过周乐清:“就是她,我前天去找她,准备是想和她一起来看你和自隐,结果清音倒好,拦着我不让我来找你。”说罢瞥了眼周乐清,“一心回来,感觉你一点都不激动。”
一顶帽子扣下来,周乐清直叫冤枉:“天地良心,一心回来我自是欢喜的不行。不过你第二日就要见一心,却不知一心是否愿意见你,还不如等洗尘宴,再好好说话。”
陈舒蓉转头盯着郑实意,郑实意憨厚一笑,然后面无表情的摇头。
她有空见她们
开玩笑,是夫郎身子不够软还是夫郎低吟声不好听了
方长恨低笑:“见色忘义之徒。”
风沅坐上位咳了咳,郑实意闻声望去,心想圣人约是受了风寒,从前的龙虎精神多了些许云雾遮挡,隐隐有萎靡之意。
按着风沅的意思是有功之人进阶爵一阶,秦后进言莫进郑实意和方长恨之爵。
他们两人年少忝居高位,本就有不服之人,若是再高,那便成了靶子。
秦老太娘故去,秦后难过心伤,身子骨大不如前。
不忍驳秦后面子,风沅这才打消进爵的念头,不过还是赏了好些玩意儿和永业田。
郑实意接受御赐珠宝,却出言拒绝田产,令菊园众臣一愣。
后来眼见圣人脸色下沉,再也拒绝不得。
她又说愿将永业田分与家中女儿妻主战死沙场的遗孀。
一片赤诚之心,在众臣的山呼万岁和恭维下,风沅只好允了。
宴会散后,风未珏上前道喜。
郑实意听闻她为自己在朝堂上与太女一派起冲突,以至受风沅苛责,心怀感激。
有些话不用多说,两人相视一笑当即明了,遂约了有空时再聚。
何时有空,自然是等久别的妻夫闹腾劲儿过了的时候。
苏妙安换了把羽毛扇轻摇,扇不起风,打趣道:“你可不知,忆醉司的公子们闻你遇难之事,可是抹了把轻泪。敢问风流小姐何时再去宽慰他们心上之伤”
“哪里敢去忆醉司,家中夫郎心便碎了一地,需我一片一片给他粘上,”郑实意状似无奈,“也不知要多久呢。”
苏妙安挑眉:“何不同时宽慰两方男子呢”
郑实意脸色倏变,似有难言之隐不好言说,紧闭双唇。
“莫不是惧内”顾家嫡长女顾逢秋快正巧路过,将苏妙安的步步紧逼听在耳朵里。
几人互相问礼,郑实意将祸水东引:“你们且问问她,对待夫郎可是一心一意”
说这话时郑实意手指风未珏,作为翎王君长姐的顾逢秋随即望着她。
几人皆是一愣,随后陈舒蓉趴在周乐清的背上大笑:“自己惧内,还扯上别人,羞人。”
郑实意沉着冷静,不为所动:“太宗朝出了个喝醋的柴官人,人家堂堂中书令面对夫郎都要俯首帖耳,何况是我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少卿。”
出了菊园,周乐清嘶了下,突觉不对,她勒马回首:“照你的意思我小表弟比那柴官人还要可怖”
郑实意笑了笑:“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可以作证,明明是你说的。”
“那可不,我只听见一心先提柴官人,”风未珏被她摆了一道,现下正好还回去,“不算我。”
苏妙安起哄:“也不算我。”
陈舒蓉笑得开怀:“那也不加我。”
郑实意转头看着方长恨,方长恨失笑:“我什么都没听见。”
顾逢秋拂了拂衣袖神色自若:“唉,惧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几人齐齐回首,忽然想起他家夫郎正好出自柴家,柴公子想必深得柴老官人亲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几束同情的目光落在顾逢秋身上,她幽幽一叹,说了声告辞就打马离去。
不然回去晚了夫郎指不定又疑神疑鬼,说她去了青楼。
回到家中,许是皱着眉闻她一身酒味,攥住她手腕,目光一沉就开始念叨:“这么晚才回来,圣人宴请想必奢华无比啊。”
靠近了,才嗅到她身上的香粉味,脸色愈发难看,背对着郑实意不愿理她。
郑实意扯开衣服闻了闻味,哦,宫人身上的脂粉味。
随即坐在榻前,整个上身趴在他身上,脸凑到他面前,死皮赖脸说:“吃酸了生气了”
许是冷冷一笑:“不生气,没吃酸。”
压在身上的力道忽然消失,许久不见动静,许是转头一看,屋子里哪还有郑实意的身影。
藏在锦被下的拳头握紧,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过了一会儿,郑实意带着家中桂花的香味再入房中,她至榻前宽衣解带,将许是拥入怀中。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实诚,许是挨着郑实意火热的身体不愿离开。
郑实意嘴角上扬,没有什么是床榻之欢解决不了的。
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