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眨眼而过, 各位想走还是不想走都被“扫地出门”,玉空玠戚戚然地同他告别:“若金狩大比你没见到我, 那我就是被师父打死了, 每年别忘了帮我烧点纸。”
任孤鸣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地道:“小玉不必担心, 为兄每年不但给你烧金元宝,还给你烧娇滴滴的美人儿。”
玉空玠拂袖而去。
他们走后任孤鸣便开始闭关,相当于考试之前抱抱佛脚。
虽然对有着天生优势的编剧来说本次出现的对手注定都是配角, 但至少有个谈知非还在,他不敢太嚣张, 万一翻车了平云君扒掉他一层皮都是次要的——
我日后可是要一统玄门的男人!寒川君如是说道。
平云君欣慰极了, 他感叹地对乌文枫道:“我果然没看错, 阿鸣是个适合在压力中成长的孩子, 当年我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那个人。”
乌文枫冷漠地看着这位自我陶醉的“慈父”,把“你家阿鸣在屋里看游记画册”给咽了回去。
任孤鸣在金狩大比前一天出关, 跑来拜见平云君。
乌文枫正斜靠在矮柜边看话本, 任孤鸣进来他便若有若无地侧了一下手里的话本。任孤鸣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对着平云君行了个礼:“师父,弟子此次闭关对慈悲剑法又有了新的领悟。”
这句话就和“圣上英明”是一个性质, 场面话、客套话而已。
平云君堪称慈爱地道:“好,为师等着你拿个头名回来!”
师慈徒孝,场面一度十分温馨, 恰在此时乌文枫张开他那张乌鸦嘴道:“领悟什么,昆山游记里有多少花花草草”
平云君脸色急转直下:“”
任孤鸣当场杀鸟的心都有了,他试图用婉转的语言挽救一下自己:“弟子修行之余了解一下风土人情, 也是为日后辟邪做准备。”
乌文枫定然是还记得那天的拔毛之仇,优哉游哉补刀道:“依我看你倒不像辟邪的,去当个向导吧,挺风土人情的。”
平云君前两天美滋滋夸徒弟的话都恨不得喂狗,他顾不上高人风度咆哮道:“你个灾孩子——拿不到头名就不要回来了,留在金敔台扫地吧!!!”
“滚!——”
任孤鸣麻溜地就“滚”了。
虽然头一天晚上平云君好像很生气似的,但是第二天出发之前,当着穹窿山上下师弟的面又是一团师徒和气。
今天必然是任孤鸣生命里浓墨重彩的一天,一群师兄弟嚷嚷着七手八脚给他套了一身最华贵、最有牌面的衣服,连一根飘带都妥帖无比。任师兄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器宇轩昂、烨然若神人,花里胡哨地站在平云君身后,几乎要艳压明如相了。
乌文枫穿着一套普通弟子的宗服站在后面,悄悄探头过来嘴欠道:“任师兄,您现在像个开屏的白孔雀,不像去比剑的,像是去比美的。”
明如相看了任孤鸣一眼,又看了任孤鸣一眼,打趣道:“任师兄,今年的北相可能要改称北鸣了。”
有“北相”就有“南秋”,明如相和常秋声不对付大概就源于并称的盛誉,每一年少年们偷偷讨论女修们总是绕不过这两个人。无论是品貌、家世,还是资质,这一南一北两位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各有各的风貌——明如相端丽温婉,进退有度;常秋声艳若春晓之花,活泼明艳,几乎连年“霸榜”。
因此明如相拿自己的称号打趣任孤鸣,他连忙笑道:“快饶了我吧,我怕师弟们堵我。”
平云君是十分愿意去参加金狩大比这种场面的。首先穹窿山地位超然,他又是个好门主,十分受人敬仰;其次别的门主带两个亲信子弟都是一左一右两个男弟子,只有他和弦门那老头是一左一右“金童玉女”,十分好看;最后两个徒弟争气,任孤鸣十三斩穷蛇,明如相十四变三阵,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之流。
若说穹窿山仙气飘渺,那步家就是辉煌阔气,排场十足。金敔台作为步家迎客、会筵之所,据说可容纳万人同往。目之所及画栋雕梁、飞檐镇兽,夹道两侧石犼连绵,从山道一直到殿前都是垂手肃立的步家子弟。
今年不巧,平云君失算了,往年步家家主步章带的都是儿子和一个旁系的侄子,但今年步夜白决定露面,便顺理成章站了步夜白和大哥步夜寻两个。
虽然步夜白穿的是男式的宗服,可也称得上是“金童玉女”,步章便勉强跻身“有排面”之流。</p>
<strong></strong> 金敔台最边缘的两侧各放着一套几人合奏的巨大编钟,弟子以灵力激荡时乐声传迹整个金敔台,几位门主、家主尊坐殿上,各家子弟随钟声上殿落座。在此之前弟子们都在殿外站着等各位门主先在屋里客套,又是刚分别不久,今年的等候阵列就不大肃静,孟雪致先挑的头:“阿鸣——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