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个太后有点坏(5)(1 / 2)

转眼三月桃花开。又是一年春天到。

君然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平静的日子了,他抚着琴,望着偏殿之外的花开花落,不由想到。

他依旧按部就班教庄沉读书写字,也依旧不是每日都能见到冯婉,这二人或许是相处久了,生活习惯和做事方式上倒真有点相似之处,他在一旁观察久了,还真总结出了一点意思。

庄沉是个闷葫芦,见他这样笑,最多也是狐疑,不曾问出口。

冯婉却是不同,她惯是个锱铢必较的。尤其在她看折子看得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那个抚琴的男人唇角弯弯,当即便放下了折子,脸色拉下。

“你想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君然回神,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在想晋王殿下不仅打退了边疆蛮夷,还笼络了一帮子小官城主,回朝时必是鲜花着锦、掷果盈车。可您却在这儿为奏折所苦,臣下一时竟不知是该同情晋王,还是该同情娘娘您了。”

他没敢说实话,害怕冯婉一时恼羞成怒,之前所有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冯婉闻言,撇了撇嘴,让身边伺候的太监将批好的折子都收进殿里。她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轻移莲步,这才走到君然旁边坐下,与他一道望着外头的粉红桃花。

“那你还真是想的够多的,”冯婉带着几分慵懒的靠在门边,“我做这垂帘听政的‘妖后’已经够久了,他想要的话我给他就是了,非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这话既是在嘲笑君然,也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答的方式漫不经心,明明多么正经严肃的问题,却被她说的如个玩笑话。倒是让人捉摸不出是真是假了。

她说话的时候暖洋洋的春晖撒在她身上,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还打了个呵欠。

君然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她怀里抱着的那只黑猫。那猫儿被人安抚着的时候,舒适的打着呼噜摇着尾巴,还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姿态,便要入画也是可以的。

他注视冯婉良久,幸好这偏殿内没有旁人,他便是放肆一回又能如何呢

君然斜了身子,向前伸手将她被微风拂乱的鬓发勾到耳后,细长的指尖状似不小心的划过她白嫩的耳骨,尚且未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抓住了。

冯婉睁开了她那双无悲无喜的眸子,盯着君然,有几分狐疑,更多的似乎是无声的警告。

君然不怕她有反应,就怕她还是那样无声无息的,什么情绪都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让他猜的好累。

对视半晌之后,他忽然沉下了眸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搪塞的说辞,至少冯婉是这样想的。

是不是她给了君然太多自由,才让他有恃无恐了

她刚想说话斥责,可他却又忽然笑了,脑袋凑在她的颈边,呼出的气息毫无保留的喷到了她的锁骨之上,让她不由起了一身的疙瘩,便又赶忙松开了他。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语气里带着几分愠怒,可也只是愠怒,未有任何羞怯之意。

她说话时直接站了起来,面容整肃。因为往日的养尊处优,都未曾有过这样逾矩的人或物出现,反倒让这个老谋深算的腹黑太后炸了毛。

君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手,摊开手掌。

一片小小的桃花瓣躺在他的掌心中央。

“您不要想多了,臣下怕您失了仪态,反倒怨怪旁人。倒不如臣下来做个轻浮小人,替娘娘除了。”君然懒理她这居高临下的倨傲姿态,又坐会琴前,拨动了几根弦,却是断断续续的杂音,不成曲调。

他这一句“您不要想多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冯婉便是想拿捏着这个错处惩罚他,也要被这一句话堵在喉口,若她罚了,岂不是如他所言——想多了。

然则更像是故意回答她之前说他的那句“想的够多”,要她这个位高权重的太后没脸的……

冯婉以往一直觉得自己主意够多、心思够坏,可遇上面前这位,方才发觉君然才是那个生就九曲回肠的一颗玲珑心,若他真要玩些文字游戏,怕是没人能在他手下玩过两轮。

“你倒是好一张利嘴。便是让我想罚你都没处罚了。”

君然却报以一笑:“娘娘心如明镜,自然不会随意处置臣下。”</p>

身份尊贵的女人和孩子,身边总是花团锦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千依百顺的奴才多得是,自然盼望着有些不一样的东西让这千篇一律的日子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