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斐知她是说的气话,就细细写了封书子要人送去,后来蒲德上门送信也没见到明府主子,而是被门房截下来了,也不知最后传到了哪里。
说干就干,蒲若斐打定主意要去常住,就支着文琦做这做那,将日常用的和给太虚观里的道人带的物什都备齐了。
所幸文琦往年去长湖道人那里前收拾惯了,这会并不感到手忙脚乱,更是有条理,但因为要带的太多,她带着婢子们也足足收拾了到大半夜。
第二日寅时即起,趁着微凉的晨风,蒲若斐禀过正在练武场习武的蒲四维后,就坐上了后门收拾得满满当当的三辆大车里的一辆,向京外奔去了。
到了山脚下,蒲若斐与文琦先坐轿上山,剩下的东西由蒲德再找挑夫给挑上去。
地坐半山腰的太虚观果然沁着凉意,半夜落过雨,观前的八卦壁还是湿的,壁下黑黝黝的地上生着绿色的苔藓。
文琦在软泥和苔藓上滑了一脚,还是蒲若斐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跌倒毁了这身衣裳。
蒲若斐的心情却很雀跃,受着观前自来的清风,她额前密布的乌云也散开了。
“走罢,我们进去。”
半天也不见观里出来个人影,她们就自推门而入。
观里静悄悄的,阳光在院落里疏斜而下,廊里养着的一盆盆花草舒展着叶子花瓣,也静悄悄的。
蒲若斐挥开折扇,有些闲情逸致,便顺着盆盆花看过去,她不懂花,却也知花艳丽得好看。
赏完花草,蒲若斐走到真元真人平日会客的小偏厅,她站在院前没有进去,一是怕真人在里面见客,二是自己已是不请自入道观,再冒然进院着实不好。
便道:“文琦,你留在这里,等真人出院,我去前面的菜园走一走。”
文琦很想说菜园子绿油油一片,蚊虫也多,有什么好看的,但见蒲若斐极有兴致,就不好再阻拦她。
自己还是有些先见的,昨夜多带了几瓶清凉膏,拿来涂摸被叮处最好用。
蒲若斐此去,未免有些对景思人的想法,如今见不到那人,望一望那如是劈开的山石、被绿藤缠住的篱笆,也是好的。
一路走来,菜园子全满了。又细又长的黄瓜结在藤上,菜瓜下还结着黄花,红柿子如一个个小灯笼,安稳的垂坐在绿叶上……没有了上回的荒凉,篱笆也被遮得看不住了,就是山石,被爬上了不知名的叶子,也面目全非了。
看来睹景思人已是不可能的了,可重游故地,蒲若斐对苏容婳,真生出了几分思念。
“那里是何人”
蒲若斐疑惑,两排茂密的绿架子后折射着白光,道士清贫,这极有可能是引自观里的香客头上的珠玉。
贵客怎么也肯到这里来
她走过了架子,便知到了答案。
因为那出口呵斥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流光,而站在她前面的,正是苍白着脸色的苏容婳。
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人都愣住了,从没想过能在道观的菜园子里遇到彼此,她们俱暗暗思忖:这真是一段孽缘。
父皇去世后,准备登基大典和封赏百官的重担都压在了苏容婳肩上,使她如涸辙之鱼,难以呼吸。
最近几日更是食欲不振,每日清晨更欲干呕,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日与蒲若斐的翻雨覆雨,超品生育强,她们又不止来了一次,本就应该注意,可由于主持元康帝的国丧,她甚至连喝汤药预防也忘了。
倘若真怀了蒲若斐的孩子,这该如何是好苏容婳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到底该喜该忧。
招了太医把脉,却是虚惊一场,院首道她心思太重,兼每每理政到深夜,身子自然吃不消。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是苏容婳不想见到的,于是就听了院首的嘱咐,放下书房里如山的政务,鬼使神差的来到太虚观散心。
与蒲若斐对视上后,她莫名有些火气上涌,即便她们没发生那种事,自己与蒲若斐也是盟友关系。可如今,蒲明氏的牌位自己已经给她从安城请入了京城,这人却一点回报的意思都没有。
苏容婳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开。
蒲若斐见了,便呼道:“殿下,殿下。”
苏容婳不理她,她便追上去,跟在苏容婳身侧:“殿下,给我——”
苏容婳自己动手,掀开了侧厅的草帘,“啪”的一声将蒲若斐拦在了外面。
草帘和门口横梁上“扑扑”落尘,蒲若斐碰了一鼻子灰,她瞧了瞧四五名寻常人打扮的御林军人,暗暗道:殿下虽不搭理自己,却也没有让御林军带自己走,事情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毕竟,来日方长嘛。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慢慢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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