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五也是商慕展的人!
原来,那个被杀的男人所说的秘密,是商慕展控制盐道一事!
原来,早有人举报,不过被慕容侯压下来了而已。
在景帝暴跳如雷地让禁卫将商慕展带下去的时候,商慕展也癫狂了,死活不承认,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确控制了盐道,他的确收取了贿赂,王五也的确是他的人,但是,慕容侯不是啊,慕容侯不是他的人,他也从来没有写过什么信给慕容侯。
然而,没用,没有人相信他!
特别是当王五终于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承认自己是他的人之后,所有人也更加肯定了他就是那幕后之人无疑。
而且,那封信,明明不是他写的,却又明明是他的笔迹。
他觉得自己堕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找不出出口,也不知道挖井陷害他的的人是谁。
随着商慕展被禁卫强行带走,一场闹剧也落下帷幕。
哦,不对,是一场闹剧结束,另一场闹剧又开始。
苏月记得,景帝紧接着就算她的帐。
说,虽然她不是凶手,虽然她洗清了嫌疑,但是,她女扮男装、欺君瞒上却是事实。
还说,历朝历代,欺君者都是死罪,轻者自己一人死,重者诛九族!
苏月就听着,浑浑噩噩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辩解,也不求情。
倒是边上的商慕炎和展超一直在替她说话,说些什么,她也没大听清楚,只记得,商慕炎好像一直在拿孩子说事儿,说她的腹中怀着他的孩子,请求景帝看在皇室血脉的份上,原谅她这次;而展超却一直在强调这些年以来她的丰功伟绩,以及为国为民所作出的贡献,也请求景帝看在她从未做过对不起六扇门、对不起北凉的事,能够开恩放过她这次。
后来,她记得所有六扇门的人都跪下了。
但是,景帝的态度还是很坚决。
严惩不贷!
最后,展超拿出了一张明黄圣旨,她听到展超跟景帝说,当日皇上说可以满足臣一个愿望,臣说没有,皇上便赐了这空白圣旨给臣,说日后想到了,可以自己填上去,那么今日,臣就用这道圣旨保苏桑一命,不知皇上允许不允许。
景帝说,朕觉得那圣旨上如果写入,即日开始,展超为六扇门门主更为合适。
不,展超摇头,也从未有过的坚决,他说,比起门主那个虚位,臣更希望苏桑能好好活着。
于是,她再次安全了。
于是,另一场闹剧也就这样结束。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一个儿子商慕展气得不轻的缘故,景帝竟然忘了另一个儿子商慕炎的罪,也没去追究他私自越狱的责任。
不仅如此,最后的最后,他还说,既然苏桑怀了老八的孩子,那朕便将苏桑赐予老八,但因其无父无母、身份特殊,所以也不能做为正妃,那就嫁入八王府做个侧王妃吧!
然后,还吩咐边上的高盛,让钦天监尽快挑个黄道吉日,把事儿给办了,还说,这府中有个女主人,老八的性子指不定也可收敛了些。
从六扇门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头顶星空斑驳,深蓝色天幕如锦如缎。
苏月任由商慕炎牵着她的手,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走着。
随着众人一起拾阶而下的时候,身后传来禁卫的声音,“对不起,借过,借过!”
众人纷纷退至两旁,苏月亦是被商慕炎拉着顿在边上。
是两个禁卫抬着担架出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白布从头蒙到脚。
是慕容侯!
苏月蹙眉,眼前又掠过女子暴睁的眼,她尖叫一声,一头扎进商慕炎的怀里。
男人身子微微一僵,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顿了顿,伸出手臂将她裹住。
依旧是熟悉的松香入鼻,不知为何,她第一次嗅到了凉薄的味道,她将脸埋在他胸口,身子微微颤抖着,只想着等抬着慕容侯的担架过去。
眼前不停地晃动着两双眼睛,一双暴睁着,一双轻轻笑开。
“怎么了”男人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
她惊惧不堪,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却隐隐夹着一丝惊喜,似乎她的举措愉悦了他。
她没有吭声。
禁卫们抬着担架走远,往六扇门后面的一座山而去,估计是去掩埋。
文武百官和王爷们从相拥的两人身边经过,都会投来一瞥,只是各人眉眼,各种眼光。
太子商慕仁更是顿住脚步,一双狭长的凤眸噙着笑意,意味深长,“恭喜八弟,贺喜八弟,终于要成家立业了!”
苏月怔了怔,她自是识得出是商慕仁的声音,便干脆在商慕炎的怀里埋首不抬,商慕炎弯唇,亦是绝艳一笑,“多谢二哥关心!”
“不,”商慕仁笑着摇头,“就是平日里为兄对你这个弟弟关心得太少了,不然,作为哥哥,竟然还不知道弟弟的歧黄之术竟有如此之高。”
今日苏桑先兆滑胎,太医医女过来,却被这个弟弟拒之门外,而他自己开了一个药方,被太医称之为奇方,这件事早就传开了,当时他们的那个父皇很震惊,他也很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