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春光(1 / 2)

楚轻要立南境小王爷为男后的消息不胫而走, 霎时间, 整个皇宫甚至整个京都都知道了,赵时煦觉的,说不定整个天下都知道了。对此,他只得拖着下巴长叹一口气。

这几日来, 十命因为表现甚佳的缘故,楚轻看在他的面子上特赦了顾国公,还正式册封了十命和他的母亲,现下在国公府,十命是在敬罗长公主嫡子之上的人,他的母亲李氏也成了顾国公的平妻,母子二人总算是能在国公府昂首挺胸的过日子了。

对此, 最高兴的人除了李氏外还有全淼, 因为十命终于不再烦忧了,只是他的高兴却不太敢表现出来, 因为他发现他家小王爷的表情甚是郁闷,现下更是坐在台阶上发呆。虽然已经开春了,但台阶还是很凉的。

“小王爷,当心着凉了。”全淼拿着披风过来给他披上。

赵时煦看他一眼,“三水啊,你最近胖了啊,看来胃口不错嘛。”

全淼垂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日铁木头请我去他家吃饭了。”

赵时煦托着腮一脸好笑的看着他,“然后呢”

“他娘亲对我挺好的, 走的时候还给我封了一个红包。”全淼说着,耳朵都红了。

赵时煦瞧他那娇羞的模样,道“三水啊,你才十六岁,还小,小爷不同意你这么早成婚啊。”

“谁谁说要要成婚了。”全淼跟被踩中尾巴似的,结结巴巴的反驳道,脸红了一片。

赵时煦看着,笑出了声,“你跟十命确实是绝配。”

“什么绝配,没有,没,您别瞎说。”

赵时煦摇摇头,“你一个大男孩子怎么比姑娘还害羞。”

全淼垂头笑的高兴。

赵时煦也不多说;全淼瞧着,也和他一起在台阶上坐下,问道“小王爷,您为何不愿意做男后啊,您不是挺喜欢皇上的么”

赵时煦惆怅道“因为和最初想法背道而驰了啊。”

全淼一副理解的表情,“也是了,您那么爱南境,远离南境确实不好;不过属下觉的王爷说的话挺对的,除了皇上以外,这世间还真不知有谁能配得上您。”

赵时煦睨着他,“如果楚轻不是皇帝,与他成婚也挺好,毕竟他长的符合小爷的审美,性子小爷也喜欢,武功也不错”

全淼被赵时煦弄的有些糊涂了,明明是在夸皇上,但又很是惆怅似的,“不是皇帝又怎样”

赵时煦看着他,“不是皇帝,才自在啊,小爷我不喜欢这四方的天地。”

“南境还没有京都大啊。”全淼道。

赵时煦摇了下头,“你不懂忽然被打乱规划的感觉,有些迷茫别再问了啊,再问就揍你。”

全淼听后,“嘿嘿”的笑着,立马不再问了,反正他家小王爷的想法一向与常人不同。

萧家除了萧阮以外,其余人都握在楚轻手里,在萧阮战败之际,萧太师便在太师府悬梁自尽了,其余族人也被楚轻斩杀的斩杀流放的流放,现下便只剩安宁宫的萧太后还未有处置了。

楚轻抬腿走进这个住了十多年的地方,看着这儿的一草一木,除了觉的恶寒以外再无别的感觉。

萧太后坐在内殿的凤椅上,身旁伺候她的人只有顺喜和两个丫头,现下见楚轻来了,三人都哆嗦着跪了下来。

楚轻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整个内殿便只剩他和萧太后两人。

萧太后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不少,精神也十分萎靡,现下便撑着颞部歪在凤椅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楚轻,“你还来做什么成王败寇,哀家没什么好说的。”

楚轻冷笑一声,“您可是朕的养母,朕自不能亏待您,让天下人诟病。”

萧太后冷眼睨着他,“你来是想知道先帝和你爹的事吧”

被她说中,楚轻也未有掩饰,只道“朕想知道,父皇是因为什么而废弃他”

萧太后坐直了身体,理着自己的凤袍,看着楚轻,“因为宣珏狼心狗肺。”

楚轻眯着双眼,杀气凛冽的看着萧太后。

萧太后冷笑一声,“宣珏可是宣家少主,你父皇当年为了立他为男后,和江湖对峙,好容易立了,可你他却处处坑害朝廷,你说他是不是狼心狗肺。”

楚轻看着萧太后,只觉的自己这一趟来的多余,至于原因,他自己会找到的,总有一日,他会为他爹正名。

“母后,朕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到底抚养过朕,这一揖算是谢你养育之恩,日后你便在安宁宫养老吧,朕会让你衣食无缺,供奉如昔。”话落,楚轻对萧太后揖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萧太后看着楚轻的背影,忽然从凤坐上站起,然后疾步走过来,哭叫道“皇上,看在哀家养育你,也曾对你嘘寒问暖过的份上,别为难你的三个皇姐,她们对萧家的事一概不知。”

楚轻未有应她,只抬腿走出内殿,才一走出来,内殿的门便关上了。

萧太后拍着殿门,又道“皇上,阿阮是真的爱你,你的胜利是建立在阿阮对你的爱和信任上的,萧家已经彻底败了,他既逃出你便放他一马,别再通缉他,皇上”

楚轻已走出安宁宫,上了撵轿。

张然看着,立刻叫了声“走”而后便跟在楚轻身侧。

楚轻看着已暗下来的天色,闭眼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去雎容院。”

“是。”

赵时煦用了晚膳,便见今夜的月亮很圆,遂拿着笛子飞到了屋顶上坐着,而后吹了起来。

他现如今的吹奏功夫已经越来越好了,会的曲子也多了起来,加上这玉笛本身的音色就很好,所以曲子吹出来便很是空灵好听,不说绕梁三尺,也是余音绵长。

楚轻在雎容院外的长廊上听到了笛声,命人下去后便独自一人跃起轻功飞上了屋顶,恰恰又站在赵时煦面前。

赵时煦见他来了,但是却想吹完这一曲,也不理他,只看着远处的星空,闲适自得的吹着。

楚轻走过去站在他的身旁,静静的聆听,月色下他二人的身影都拉的十分纤长。

待一曲完毕后,赵时煦才开口道“那个,我真的不能做你的男后。”

楚轻看着他,略有些失望,“到底是为什么”

赵时煦握着笛子,皱着脸道“说不清楚。”

楚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忽然拉着他的手飞了下来落在雎容院内。

赵时煦倒还有些纳闷,这还是楚轻第一次主动进来呢,而且进来了不说,他竟还抬腿往内而去。

赵时煦赶紧跟上他,“今儿是怎么了你从前都不进来的。”

楚轻站在赵时煦的卧房,四下看着,这儿的摆设赵时煦都没有怎么挪动过,因为前主人的摆设已经很好了,为了不破坏那种格局,他便没动。

瞧着楚轻现下露出一副流连的表情,赵时煦愈发怀疑什么了,果然,他听楚轻道“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赵时煦张了下嘴,这屋子里是有些一些小孩的玩具,没想到竟是楚轻的。

那么这笛子的主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