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这样操作的:所有接受该计划的学生,都将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参加考试,通过笔试者参加白鸥港三十二家工商业行会代表组成的联席面试会。
企业主们可以根据学生递交的简历、笔试成绩、面试观感进行综合打分,然后挑选适合本行业的人才与之签订雇佣合同。为期五年的雇佣合同,薪金坦率地说比正常聘用的同等学力人才要低一个档次,但是有一个好处——就业者完成五年合约之后,助学贷款一笔勾销。
对穷学生来说,偿还助学贷款意味着长期节衣缩食过苦日子,接受就业分配固然也要给人廉价打工五年,然而收入状况总得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刚毕业的单身汉家庭负担不重,小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五年之后免除助学贷款,这不也挺好的吗?因此对寒门子弟而言,接受定向分配是主流,而且普遍认为这是一桩善政;企业家们以低于市场价格的成本获得高素质员工的同时还博得慈善美名,天下哪有比这更好的事?
这些接受定向分配的年轻人,五年过后大抵成为所在行业的骨干,下一份工作合同加薪升职是普遍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也到了娶妻生子安身立业的年纪,已经对当前的生活形成了某种程度的路径依赖,你让他们改行或者离开白鸥港返回乡下老家重新创业,大多数人是不肯的,于是绝大多数来自各邦、出身寒门的人才都留在白鸥港定居,继续提升白鸥港相对本德同盟其它城邦的人才优势,人才优势亦将转化为更多、更新的发明创造,带来更多的财富,间接提升了白鸥港的技术和资本优势,与其它城邦的差距越拉越大。
罗兰并不认为这种办学模式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但是他也承认:白鸥港推行教育产业的实践经验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对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来说,大学生活好比漫长而清苦的修行。每天早上五六点钟起床,七点整深海·塞悉拉神殿的钟声敲响,催促他们去上课。于是乎年轻的学生们就从自己的出租公寓或者寄宿家庭里面一涌而出,人流如同黑色浪潮沿着狭窄的街道从四面八方朝校园区推进,最后分散到各个授课大厅门前。
这些大厅分散在各个学院,以罗兰这个穿越者的眼光来看设备相当简陋,冬天里用火炉取暖乌烟瘴气,夏天没有降温设备闷热如蒸笼。大厅中整齐排开一行行掉漆的长条桌,看起来更像餐桌而非课桌,搭配同样款式的长条凳,女生(大多来自中产家庭)独占一排,其它座位全都挤满身穿校服——白衬衫加黑外套——的男生,活像一群抱团取暖的鼹鼠。
讲台在教室的一头,教师坐下来讲课,时间可能长达一上午,没有什么课间休息,台下的学生为了跟上授课节奏不得不拼命抄录笔记,久而久之大多练出两手绝活:一为“速记”,一为“憋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