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一听曹操的话,顿时懵了。
他明摆着正在撬曹操的墙角,曹操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就在这种情况下,曹操竟然十分热络的准备给袁谭包扎伤口
这简直不可理喻
袁谭看着曹操热络,又闪烁着精光的眼神,突然莫名背后一阵发寒,说“这就不”
他拒绝的话还未说完,曹操已经十分热情的拉住了袁谭,说“袁长公子,我可是一片善心,来来请坐。”
曹操按着袁谭坐下来,然后随便拿了一个伤药,便开始给袁谭上药。
“啊”
“嘶”
“嗬”
曹操才开始动作,袁谭已经抽了三次冷气,呲牙咧嘴。
曹操便笑眯眯的恶人先告状,说“袁长公子,就这么一点儿小伤,您如何这般娇气我已经极轻极轻了,袁长公子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般矫作可不行。”
袁谭被曹操一阵抢白,本就是小伤口,不碰还不疼,结果一上药,疼的袁谭简直生不如死。
袁谭赶紧摆脱了曹操,捂着自己被按得生疼的伤口,说“时辰夜了,谭便不叨扰了”
他说着,逃命一般转身就跑,夺门而出,立刻不见了踪影。
曹操哈哈朗声一笑,心说我弄不死你这小子
曹操正兀自得意,突然一转头,便看到了张让目光幽幽的盯着自己。
曹操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一边嘴角得意的翘着,一边嘴角已经尴尬僵硬,抽搐了两下,表情极其怪异。
曹操咳嗽了一声,说“时辰不早了,你快歇息才是,我不打扰你了”
袁谭和曹操前后脚走了,张让也安心下来歇息,这一睡便是睡到了大天亮。
张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身上的力气比昨日归拢了不少,精神头也比昨日要好的多。
张让挣扎着坐起身来,也没有唤人,避免了触碰伤口,自行穿戴整齐,出了营帐。
刚出营帐,就听到附近不远处,曹营的幕府营帐之中,传来曹操的喝骂之声。
“竖子敢然”
“他若寻思,让他死便是了”
“若不归降,便不给他饭食,你眼下就去转告他,不仅是他没有饭食,连带着他的那帮子妻妾,都没有饭食我看是他先饿死,还是他的妻妾先饿死”
曹操的声音非常愤怒,带着一股冰渣子般的寒意。
平日里曹操都是一脸纨绔子弟的轻佻,说话也喜欢笑,没个正行儿,如今幕府之中却透露出一股森然,曹操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不屑与杀意。
“哗啦”
很快幕府大帐被掀开,夏侯惇从内走了出来,快速向前走去,消失在视野之中。
张让看着主帐的方向,有些沉思。
“义父。”
这时候有人唤了一声张让,张让转头一看,原是张奉。
张奉说“义父怎的出帐来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支会奉儿便是。”
张让摇头,说“并未有什么事情需要支会,只是出来散散筋骨,躺了一天亦是疲乏了些。”
张奉就上前扶着张让,以免他太累。
张让便说“曹校尉因何事发脾性”
张奉说“哦,是这样儿日前生擒的董卓爪牙张济,异常冥顽不灵,宁死不降,因此惹怒了主公,主公正为这事儿生气呢。”
张让点点头,让他验尸可以,让他医病也可以,但是让张让去顽弄这些权谋权术,张让并不在行,张济归降与不归降,都不是张让的管辖范围,便没有多说什么。
张让这么一撇头,突然看到张奉颈间有一个红彤彤的痕迹,不由仔细看了一看。
张奉起初不知他在看什么,猛地恍然大悟,赶紧用手捂住颈间,不让张奉再看,脸上还有一丝异样,赶紧低垂下头来。
张让不明就理,说“这天寒地冻的,竟还有蚊虫怕是夜间被什么叮咬了罢”
张奉面上更是血红一片,面色僵硬尴尬,硬着头皮“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含含糊糊的。
张让便说“无成想这时日还有蚊虫,待我去配些止痒消肿的药膏来。”
止痒
消肿
张奉登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支吾了一声,又怕自己多说,张让再看出端倪。
便在这时,突然有一身穿黑红铠甲的将领走了过来,正是吕布
吕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如常的冷漠不苟言笑,他走过来,对张让拱手说“先生身子可好些了一会子大军便要启程赶向酸枣,不可原地再多逗留。”
他们此行就是去酸枣参加会盟的,如今酸枣不过区区半日路程,的确不该再耽搁了。
张让被吕布这一打岔,也忘了张奉脖颈上的蚊子包,便说“并无大碍,启程无妨。”
吕布就说“那先生去准备准备,马上便即启程。”
张让点点头,很快回了自己的营帐,准备收拾东西。
他走进营帐,“哗啦”一声放下帐帘子,外面就只剩下张奉和吕布二人。
张奉看到吕布,眼神有些闪烁,吕布走到他面前,突然弯下腰来,贴在张奉耳边,轻声笑说“看来冬日里的蚊虫,也不容小觑,是么”